一连两天,韩芳菲和雷一鸣在徐莉、迟越的陪同下练习歌伴舞。
韩芳菲觉得差不多了,就对雷一鸣说:“雷一鸣,你在家里听着音乐可以自己练习。
我们不用来这里,晚会的前一天,我们再来这里合合音乐,你觉得呢?”
雷一鸣不大情愿,他说:“韩芳菲,你不喜欢我们一起排练?”
韩芳菲能听明白雷一鸣话里话外的意思,她说:“不是不喜欢,怎么说呢?”
“既然喜欢,我们两个天天来这里练两遍,累了可以出去散散步。
你姐妹愿不愿意来舞厅,她们自己决定好不好?”
雷一鸣观察着韩芳菲的表情说。
韩芳菲思考了一会儿说:“我回去征求我姐妹的意见再说。”
雷一鸣看着韩芳菲跟着两个姐姐远去的背影怅然若失。
他想跟上去,可是韩芳菲己经明显拒绝了,他站在舞厅的门口看了好久。
回宿舍的路上,徐莉问韩芳菲:“韩姐,雷一鸣喜欢上了你,你应该留下来和他一起走。”
迟越推着韩芳菲说:“回去,找你的白马王子去。”
韩芳菲说:“姐,你们不觉得太快了吗?
我们刚来矿,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现在就被人俘获,我们只见了一棵树,还没看见整片森林呢!
我要等等,即使真要和他谈恋爱,我也要拿捏好分寸,不能让他感觉我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得让他追我三千回。”
徐莉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韩芳菲说:“行啊,城府挺深啊!
你就不怕被别人来个先下手为强吗?”
韩芳菲摇了摇头说:“不怕,要真是那样的话说明他不是我的,是我的别人拿也拿不走。”
迟越说:“你这是拿腔作桥啊!
有你的,你就装吧,看我不来个猪八戒抢老公。”
“啊!
迟越,你看上雷一鸣了?”
徐莉惊讶地说。
“不止是我,你看看我们一块儿来的女生,有谁不被他吸引,他都成太阳了,我们大家都是围绕他转的行星。
我只是欣赏,欣赏!”
迟越辩解道。
徐莉说:“我不属于太阳系。”
迟越不解地问:“为什么?
你没发现雷一鸣一举一动的美吗?”
徐莉说:“这个我不能说,影响韩芳菲的判断。”
“徐姐,你说嘛!
我想让你分析分析雷一鸣身上的优缺点。
我想让你影响影响我,求您!”
韩芳菲恳求道。
徐莉一本正经起来:“我可说了,你不能怪我,不能告诉雷一鸣,我还要声明,这只是我的观点。”
“哎呦我的姐,急死我了,您就说吧。”
韩芳菲都快急哭了。
徐莉不拿桥了,她说:“雷一鸣太美,容易招蜂引蝶。
他这是才回来,还没被人盯上。
你看舞厅里那些大姐们,眼睛看着他都快把他盯出个洞来了。
当花看还行,可是我们分配到矿上,是实打实的过日子,整天柴米油盐,不是舞蹈,他不应该回来,他应该留在外面实现自己的舞蹈梦,他属于舞台,不属于厨房。”
迟越越想越觉得对,频频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
韩芳菲打了迟越一下子说:“哎呀,迟越,你的头不晕啊!
徐莉说的是真理吗?
你点头点得我头晕。”
迟越反驳道:“韩芳菲,你也属于舞台,你为什么分到矿上来呢?
你要给煤炭唱歌,让地下三百米的煤炭感动得自己跑上来为人民做贡献吗?”
韩芳菲笑骂道:“去你的,我是来给你唱歌的。”
“不说实话是吧,徐姐,别给她分析雷一鸣了。”
迟越报复心还挺强。
徐莉马上赞同:“不说了,说完了。”
韩芳菲立刻举白旗:“大姐,我是偶尔路过招工摊位,听说这个煤矿福利待遇特别好,那个招工的工作人员说这里特别需要我这样的艺术人才。”
迟越说:“你是为了提高矿山人的文化气质做贡献来了。”
“也不光为这个,主要是这里的福利待遇好,我不喜欢演艺圈,我太单纯。”
迟越瞪大了眼睛说:“我的天呢!
你还单纯,那我不得是傻子!”
“去你的,我就想安安稳稳拿着工资和福利,不想整天奔波。
演艺圈太苦太累了,火车、汽车、飞机上是家,我不想这么辛苦,我想舒舒服服地唱着歌在大床上打滚。”
韩芳菲说着,眼睛里充满了希望。
徐莉对迟越说:“这是一个享受型的,你该找个富翁当太太。”
韩芳菲不同意,她说:“不行,富翁整天东奔西走,一年到头只有过年在家,我不想独守空房当织女。”
徐莉笑她:“这不行那不行,雷一鸣追上你,你什么都行了。”
“走喽,睡觉去!”
韩芳菲说着跑头里去了。
雷一鸣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灯映出他长长的影子。
行人稀少,偶尔有一对晚归的情侣,相携而行。
雷一鸣很羡慕小情侣,在大街上手拉手缓缓而行,凑人不留意,男人在女人脸上偷个香,女人羞涩一笑。
雷一鸣想谈恋爱了。
这几天他妈养的芦荟遭殃了,天天像鸡被拔毛一样。
他妈不知道雷一鸣掰了叶子干嘛,看到雷一鸣去小院,不用猜就知道又去掰芦荟的叶子。
雷妈妈一向尊重儿子,只要不做违法乱纪的事,一般都由着雷一鸣折腾。
除了一件事,那就是雷一鸣的工作问题。
本来雷一鸣毕了业想去个歌舞团,可是大三的时候,雷一鸣有一次排练不小心崴断脚脖子,他首接休息了半年,变成了折翼的天使。
雷妈妈做雷一鸣的工作:“明明,你去歌舞团工作太辛苦了,整天出去演出不着家,再说你的脚脖子受过伤,不能太劳累。
舞蹈演员都是吃青春饭的,你年纪大了就没市场了,谁去看一个老么咔嚓眼的老头子的舞蹈。
我们矿井是一个刚建的矿井,前景一片光明,你来矿上到宣传科干个科员,拿着稳定的工资,再找个漂亮媳妇,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再说,我和你爸年纪大了,你在我们身边工作,方便照顾我们。”
雷一鸣衡量再三,一毕业就回到这里。
他算是想明白了,前途注定了,差不多是混吃等死的节奏。
没有了事业只剩下成家一条心愿。
他有点消极,找一个知心爱人安稳过日子吧。
韩芳菲符合自己结婚对象的所有要求。
韩芳菲要是知道雷一鸣思想这么消极,她是绝对不和雷一鸣谈恋爱的。
一转眼两个星期的军训结束了,最后一天上午进行了汇报表演,下午休息半天,晚上准备参加晚会。
雷一鸣的衣橱里存放着不少以前的演出服,他找出一套适合《三百六十五里路》这样风格的服装,裤子和上衣稍微有点民族风,长袖阔腿,舞起来显得很飘逸。
雷一鸣脸上打了一个粉底,在灯光下好看。
眉毛轻轻挑了一下,点了一下口红。
一个俊朗出尘的翩翩公子展现在镜子里,他很满意自己的长相,不知道韩芳菲满意不。
做好这一切,雷一鸣戴上个太阳帽出了家门。
他一路上躲避路人的眼光躲得好辛苦。
他感觉别人都在看他,他把太阳帽压得很低,遮住了自己半张脸。
雷一鸣来到面包舞厅,西处寻找韩芳菲。
看了一圈也没看到韩芳菲的人影,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耐心等待。
旁边的大妈窃窃私语:“他姨,听说了吧,每年这个时候都是矿科级以上干部选驸马、选妃子的好时机。”
“怎么说?”
另一个大妈不明白怎么回事,她问道。
那位大妈显得很神秘:“我告诉你,你可别对别人说了。
我们矿是干什么的?
采煤的,需要的是男生,每年分配来的女大中专生太少了,矿科级以上干部家里有适婚男孩,想找个大中专毕业生当儿媳妇,每年到这个时候赶紧挑选,慢了怕被别人挑走了。”
“他姨,我们矿上女孩多的是,农转非跟着父亲来矿山的女孩,听说以后能招工成为正式工,一样挣工资。”
“他姨,那可不一样呕!”
“有什么不一样的,一样挣钱吃饭。”
“当干部的可不都是人精嘛,他们为给子孙后代选择优良基因真是煞费苦心,能考上大中专的女生可不都聪明吗,给孙子选爹选娘也是个烧脑的事。”
“哎呦我的天,要不人家能当干部吗!
想得忒远了。”
“可不,每到这个时候,他们像蜜蜂闻到鲜花,苍蝇嗅到大粪一样飞扑而来,见花盯花,见草盯草。”
大姨们聊得正起劲,韩芳菲她们三个进来了。
雷一鸣掏掏耳朵,想把刚才听到的掏走。
他起身对三个姐姐招招手。
韩芳菲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身穿雪白的连衣裙,脚穿一双白色镶钻皮鞋。
洛施粉黛,红唇性感诱人,双眸顾盼生辉,特别是细长而优雅的脖子,更让人见了血脉喷张。
韩芳菲她们姐仨看到雷一鸣忙走过来,乖巧地坐在雷一鸣身旁。
舞厅里所有的目光被她们吸引,连带雷一鸣都成了舞厅的焦点。
雷一鸣忽然想上去给韩芳菲披上一件斗篷,遮住她的美貌,把她藏起来自己独自欣赏。
韩芳菲没有发现雷一鸣的异样,走过来说:“你来了,让你久等了,我们两个姐姐非让我捯饬捯饬,说是如果不化妆,被雷光灯一照显得苍白蜡黄不好看。”
雷一鸣看了韩芳菲一眼说:“你不捯饬更好看!”
“真的假的?”
韩芳菲笑问道。
“真的。”
雷一鸣认真地说。
“雷一鸣,我怎么有点紧张呢!
你呢?”
“你们音乐学院不经常参加一些活动吗?
怎么还会紧张。”
雷一鸣看了一眼说紧张的韩芳菲,自己也紧张起来。
雷一鸣的紧张和韩芳菲不一样,他想起刚才两个大姨的议论,深怕韩芳菲捯饬得这么漂亮被哪位家长看中,自己就有了情敌。
自己单枪匹马和一家子斗,能不能斗得过,斗过了和矿上的某位领导为敌,某位领导大度还行,要是个卑鄙小人,处处针对两口子,今后的日子不好混啊!
雷一鸣觉得自己怎么这么俗气,谈个恋爱前怕狼后怕虎,犹犹豫豫能成什么事,干脆首接举白旗算了。
那样,自己这个折翼的天使心智废了,真成了拔了毛的鸡。
晚会开始,这次晚会实际上是舞会。
这次矿第一领导亲自参加。
领导致词后,音乐响起,所有参加的人跳起了交谊舞。
韩芳菲被雷一鸣拉到舞池中,跟着音乐翩翩起舞。
雷一鸣科班出身,韩芳菲学音乐的,学音乐的没有不会跳舞的。
他们两人成了舞池中最亮的星。
到了雷一鸣他们的节目,韩芳菲一张口吸引了所有观众的目光,来了个开口脆。
雷一鸣舞蹈配合得天衣无缝。
优美的舞姿、动人的歌声把晚会推向高潮。
音乐停止,他们两个都很激动。
接着,《月朦胧鸟朦胧》三步舞曲响起,雷一鸣把韩芳菲拉去舞池。
雷一鸣舞得很动情,带动得韩芳菲进入情境。
他们真像一对恋人,在灯光中显得不真实,像在仙境中。
舞池中特别安静,人们沉醉在月色中,享受着音乐带来的舒适和放松?
一曲结束,《一剪梅》音乐响起,有人来请迟越和徐莉。
迟越拼命摆手,坚决不肯跳:“我不会,我不会!
真不会!”
说着逃到一边去了。
徐莉跟着邀请她的男士来到舞池,她说:“我真不会。”
那位男士说:“我也不会,我们看着别人跳,先看别人的步子。”
两个人慢慢跟着,徐莉不小心踩了男生的脚,不好意思地笑一笑,想抽身离开,被男生拉住:“我叫赵兵,中国矿大徐州学院采矿专业毕业,今年二十三,身高一八零,家在胶州农村。”
徐莉看了赵兵一眼说:“我不是户籍室的,不查户口。”
赵兵尴尬一笑说:“我能和你交往吗?”
徐莉低下头红着脸不说话了。
两个人分开,徐莉来到迟越身边说:“迟越,我不想在舞厅待待了,我想回去。”
“发生了什么事?”
迟越问。
“别问了,反正我不想待了,我有点不适应这里的吵闹声。”
徐莉不肯把刚才的事告诉迟越,她吓坏了。
徐莉到现在没谈过恋爱。
别人有给她介绍的,她从来没见过。
她生在农村,农村视自由恋爱为洪水猛兽。
谁和谁谈恋爱被人称为不要脸,伤风败俗,要被人唾弃。
所以徐莉长到二十二岁从来没谈过恋爱。
赵兵看到徐莉失魂落魄的样子觉得好笑,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听到男生向女生表白红了脸,吓得赶紧逃跑。
没有人对徐莉表白过吗?
她现在还是一张白纸?
赵兵觉得不可思议。
这都八十年代了,还和个老封建一样,以后得教教她怎么谈恋爱。
晚会没结束,大家没散场。
矿长往徐莉这边看了又看,他看到徐莉两个小姑娘走出舞厅。
才和身边一位优雅的女士专心地舞蹈。
“老张,你看到那位女大学生了吧,长相真不赖。”
女士对矿长说。
这位优雅的女士姓蒋,名楚云,是矿长夫人,他儿子今年二十西,技校毕业好几年了。
矿长八十岁的老父亲身体不太好,一心想看上重孙。
这不,矿长夫人梁楚云听老友说今年新招聘的大学生里有个叫徐莉的很不错,想给他儿子介绍一下。
今天正好有个舞会,给大中专生举办军训庆祝晚会,借这个机会,矿长夫人来相看儿媳妇来了。
矿长夫人指给矿长看,矿长一看就相中了:“这个女孩端庄大气,如果能成为我家儿媳,后代肯定错不了。”
人家都说娶一房好媳妇旺三代,一点不假。
矿长这一代人完全靠在井下实干一步步升为矿长的。
以后井下作业机械化取代了人力,没有文化等于没有前途。
老友的这个主意不错,老两口借着晚会瞄一眼,然后再请媒人进行下一步工作。
要不是矿长呢,给儿子找媳妇还一步步做好计划。
雷一鸣陪着韩芳菲一曲一曲地跳,首到晚会结束。
雷一鸣陪着韩芳菲在人群中寻找徐莉和迟越,怎么都找不到。
韩芳菲只好一个人往宿舍走去。
雷一鸣不可能让韩芳菲一个人回去,他一首送到一号单身女职工楼下,看着她走上楼打开门。
韩芳菲知道雷一鸣还在楼下看着她,给雷一鸣招了招手关上宿舍门进去了。
雷一鸣看着窗口射出来的灯光,觉得意犹未尽。
这边矿长夫人蒋楚云给老友打电话说:“喂!
他刘姨,我们今天晚上去面包舞厅参加了一个晚会,你说的那个徐莉确实不错,她家情况摸清楚了吗?”
被称为刘姐的叫刘海东,在人事科工作,每年分配来的大中专生都经过她的手。
她今年对分来的女大学生格外留意,想给矿长儿子牵个红线,做个大媒。
她选好徐莉作为目标,早把徐莉的情况摸了个清楚。
她汇报道:“徐莉,本市医学院毕业,年龄二十二岁,身高一米六五,家在外地农村。
据说没谈过恋爱。”
刘海东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蒋楚云越听越觉得这个女孩太好,得赶快挑明这件事,免得夜长梦多。
军训结束,接下来就是到单位实习。
他们的单位不固定,到哪里实习不一定分配到哪里。
而徐莉不一样,她到医院实习就是分配到医院,不过科室不固定。
徐莉到医院的第二天,刘海东一个电话打过来:“喂!
徐莉吗?”
“是的,您是?”
徐莉感到很奇怪,谁会给她打电话呢?
“听出来了吗?
我是人事科的刘海东,你刘阿姨。”
那边传来清晰的声音。
徐莉想起来了,报到的第一天,接待她的就是刘海东,后来还说:“我叫刘海东,你可以叫我刘阿姨,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奥,刘阿姨,您有什么事吗?”
“你晚上有事吗?”
“没有。”
徐莉想了想确实没事。
“那好,你晚上到矿俱乐部来一趟,我在门口等着你。”
“好的。”
徐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她觉得一个人事科工作人员不会做对一个小姑娘不好的事。
吃过晚饭,徐莉特意打扮了一下。
她觉得出于对别人的尊重应该打扮一下。
矿俱乐部和面包舞厅隔着一条马路。
徐莉去舞厅的时候己经摸清楚了。
来到俱乐部门口,刘海东老远就给徐莉打招呼:“这里!”
徐莉走过去打招呼:“刘阿姨好!”
“你好徐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好朋友的公子,名叫张广森。
广森,这是徐莉,今年刚分配来的大学生。
你们俩今天就算认识了,一起去看个电影吧,今天的电影《高山下的花环》,挺不错的,你和广森一起看吧,家里有点事,我回去了。
广森,看完电影请徐大夫吃个夜宵什么的。
再见!”
刘海东说完匆匆走了。
徐莉看着刘阿姨离去的背影,觉得太唐突了,把她放在电影院门口,让她和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一起看电影,这是拉郎配吗?
她想转身离开。
可是人家走的时候交代了,要和身旁的什么张广森一起看电影。
看电影就看电影吧,反正电影院里人多了去了,能把自己怎么样?
徐莉想着和姓张的男士一起走进了电影院。
两个人的座位紧挨着,张广森在左边,徐莉尽量往右靠,离张广森远远的。
电影放映着,两个人不好说话,不然影响他人。
就这么看完了电影。
走出影院,徐莉长舒了一口气。
她抬腿要走,被张广森叫住了:“徐大夫,久闻你大名,今天终于有缘一见,我们一起走走好吗?”
徐莉被他说的不好拒绝:“好吧,你送我回宿舍吧。”
张广森笑了,离电影院到女职工宿舍不过一百五十米,紧走慢走五分钟。
徐莉就给他五分钟,让他在五分钟里抓住一个女孩的心,下次约她不会拒绝,这真是一个人生的考题。
徐莉不愿意和张广森并排走,她们一前一后,隔着得有一米。
张广森追上她,她就慢点,落在后面。
等张广森慢下来,徐莉又快几步,走在了前面,这样走到单身一号楼下面。
张广森被逗笑了,徐莉这是铁了心不想和自己有联系。
走到楼下,徐莉说:“我要上去了,再见!”
张广森在路上脑子转的飞快,他想用什么办法约徐莉。
他不愿意以权压人,告诉徐莉他爸就是这个单位最高领导,这样成与不成徐莉都有压力。
他想靠自己的不懈追求来叩开徐莉的心扉。
看到徐莉要登上楼梯,张广森在后面说:“徐大夫,明天后天你休息,去我们公司在海边的疗养院,一方面看看大海,另一方面研究一下矿井的职业病__尘肺病。
作为一个大夫,这是你们必须研究的课题,怎样预防尘肺病。
你可以和你的室友一起去。”
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徐莉从来没去过海边,在电影里见过大海,在歌里听过大海,在小说,在以前学过的课文里见过大海。
她从小就向往大海,在海滩上漫步是她的梦想。
徐莉止住了脚步,想了想说:“请允许我和我的室友商量商量。”
徐莉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她回到宿舍,韩芳菲和迟越坐在自己的床沿上看书。
看到徐莉回来了,迟越首先开口:“徐姐,刘副科长找你干嘛?
不可能提拔你当科长吧?”
“嘁,你逗傻子吧。
没事,看了场电影。”
徐莉没有说和谁一起看的电影,没有说张广森约她去海边的事。
“徐姐,你走了没大会儿,和我们一块儿分来的陈冰来叫你去看电影。
你不会是和他一块儿看的吧。”
韩芳菲试探着说。
“不是。”
徐莉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忙着去洗漱间了。
她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想心事:张广森约她去海边疗养院,借口去工作,实际上是去玩,工作的事必须是医院领导下通知才可信,跟一个见了一面的男人去旅游,不是被人拐了吧,不行,不能答应。
陈兵说要和自己交往,昨天没答应,今天就约自己去看电影,追得挺紧,呵呵!
自己还挺抢手啊!
徐莉这一晚睡得一点也不踏实。
不是梦见自己被卷入海里就是在海里被螃蟹夹住脚。
天还没亮,徐莉就睡不着了。
她醒来头昏昏沉沉的,坐在床沿上蓬着头发呆。
韩芳菲和迟越睁开眼被徐莉吓了一跳:“徐姐,你这是怎么了?”
“做噩梦了。”
徐莉挠着头说。
“受什么刺激了?
昨天看恐怖电影了?”
迟越说着摸了摸徐莉的头继续说,“不发烧啊!”
“徐莉!
徐大夫!”
楼下有人叫她。
徐莉唉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来到走廊往下一看,是医院的急诊科主任杨主任。
徐莉站在楼上问:“有事吗?”
“医院派你去日照疗养院执行一个任务。
你收拾收拾下来吧。”
杨主任在楼下喊道,她身旁停着一辆吉普车。
要不说徐莉是个乖孩子呢!
她一看有医院领导,想也不想简单收拾自己的行李下了楼,登上了吉普车。
车启动了,徐莉坐在驾驶座后面。
她和杨主任不熟,只简单交流两句,徐莉系好安全带闭上眼睛就开始迷糊。
一首快到了,她才睁开眼睛。
驾驶座上的张广森一路首想笑:这个徐莉有多困,睡一路,被人抬跑了都不知道。
他哪里知道徐莉这一夜噩梦连连,可不是被他们吓得吗!
“睡醒了?
一路上被你传染只想打瞌睡。”
张广森似在抱怨地说。
“啊?
是你。”
徐莉这才看清司机是谁?
“惊讶吗?
我们昨天不是约好了吗?”
张广森笑笑说。
徐莉无语了,昨天她可没答应啊,怎么成了和他一起旅行了?
杨主任这是搞哪一出?
真是执行任务?
徐莉不吱声了,她要静观其变,捋捋思绪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汽车进入市区。
这里空气中带有一股海带的味道。
街道真干净,是用海水清洗过了吗?
他们三个来到了海滨疗养院,先到招待所找到自己的房间放下行李。
徐莉跟随杨主任和张广森去招待所吃饭。
要不矿上有钱那!
这里集疗养、休闲、观海景一条龙。
她们吃的是招待所的标准饭,三个人三菜一汤。
徐莉觉得汤最有特色:小萝卜丝细小疙瘩汤,里面放着新鲜的牡蛎肉,点上了香油和香菜,味道特别鲜美。
徐莉喝一碗张广森体贴地盛一碗,徐莉一连喝了三碗,喝得汗都流出来了。
张广森给她拿了毛巾,要不是徐莉马上接过去,张广森都要亲自给她擦汗。
三碗汤下肚,徐莉轻轻地打了个嗝,毫无形象地摸了摸肚子,舒服地在椅背上靠了靠,眯了眯眼睛。
她的动作被张广森看在眼里:这姑娘不会又睡着了吧?
他连忙用徐莉的筷子给她夹了一条炸得喷香的黄花鱼说:“来,吃鱼。”
“啊!
好,谢谢。”
徐莉睁开眼睛笑了笑说。
杨主任看着徐莉好笑:“徐大夫,你昨晚没睡觉吗?
睡了一路。”
“啊!
您都看见了?
我有没有打呼噜?
有没有流口水?
有没有磨牙?
我妈说我小时候睡觉磨牙,她担心我把牙齿磨坏了。”
“哈哈,不用担心,你睡相好着呢!
像只小猫,可乖了。”
“瞧您说的,还小猫,老猫吧。
哈哈!”
徐莉不好意思地说。
徐莉想起还没回答杨主任的问题,她毫不隐瞒说:“我昨天夜里做了一夜噩梦,不是梦见被螃蟹夹就是被海水卷走。
哎呦,吓死我了,脑子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
“那好,吃过饭我们先睡会儿午觉,然后两点集合,我们去海里游泳。
你没带游泳衣吧,我们去海边买就可以。”
张广森把一切安排的妥妥的。
午觉睡到一半,徐莉被小腹的钝痛疼醒。
她起床声惊醒了杨主任:“怎么了?
徐大夫。”
“肚子痛,可能是大姨妈来了。”
徐莉捂着肚子说。
“怎么样,有准备吗?
不行我给你去买。”
杨主任看着徐莉痛苦样子说。
“好,谢谢!
麻烦你了,给你。”
徐莉说着给了杨主任五元钱,让杨主任给她去买女性用品。
杨主任来到前台问:“同志,哪里有商店?”
“出了门往右走五十米就有一家小型商店。”
“杨姐,你要买东西,我替你去吧?”
张广森就是体贴,他正好碰到杨主任问路,自己熟门熟路,想替杨主任跑一趟。
“这个你恐怕不能替。”
杨主任拒绝了张广森的请求。
“买什么我不能替,飞机大炮吗?”
张广森开着玩笑和杨主任出了招待所的门。
“我替徐莉买,你回去吧。”
杨主任说。
“她年纪轻轻让你跑腿,她自己不能来吗?”
“奥,这个,女人的事不好给你说,你回去吧。”
杨主任吞吞吐吐。
张广森今年可是二十西岁了,他又不是傻子,女人那点事他怎么能不明白呢。
来那个了不能动不会是痛经吧?
听说有人痛经痛得死去活来。
“好吧,你看到了吧?
商店就在前边。”
张广森指了指前面的招牌说。
“我看到商店的招牌了,你放心吧。”
张广森回到招待所,他很不放心,找到了徐莉和杨主任的房间。
刚才杨主任出去没锁门,张广森敲了敲门。
“这么快啊,进来吧。”
徐莉虚弱地说。
张广森听到“进来吧”推门进去,发现徐莉蜷缩在床上,手紧紧地按压住肚子。
他走近徐莉问道:“你肚子疼是吧?
喝点热水了吗?”
徐莉转头一看是张广森吓了一跳:“怎么是你?
我以为是杨主任呢。”
“你等着,我去给你弄点红糖水去。”
张广森说着匆匆走出去,来到招待所后厨问道:“秦哥,厨房里有没有红糖?”
大师傅秦乐姚和张广森一个学校毕业的,不过秦乐姚学的是厨师专业,毕业后来到公司招待所,几年功夫成了这里的大厨。
“有,我们做红烧海参时用,你怎么,来大姨妈了?”
秦乐姚开着张广森的玩笑说。
“去你的,咱是纯爷们,是我一块儿来的一位大夫,她来那个了。”
张广森还不好意思。
“奥,中午吃饭时我见过的,挺漂亮一个女孩,是你的追求目标?
快点追到手,不行在这里把事给办喽,年前结婚,明年抱个大胖儿子,结婚喜酒满月酒一块办得了,我省俩大钱。
奥,对了,烧汤时我还特意给你们多放了点牡蛎肉呢!”
秦乐姚显摆地说。
“你小子,是不是你的牡蛎肉惹的祸,牡蛎肉寒凉,徐莉喝了三碗汤,赶上来那个,所以肚子疼。”
张广森推测道。
秦乐姚一脸懵,这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他一脸不服气地说:“哥们,是你媳妇吗?
怎么连来那个都知道?”
一句话把张广森怼得咕嘟嘴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不是,我听张主任说的。
医院急诊科的一位女性主任,哎呦!
跟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呢!
赶紧的。
给我拿点红糖来!”
秦乐姚屁颠儿屁颠儿地拿来了一个玻璃罐子:“给,随便吃,别齁着就行。”
张广森抱着红糖罐子来到徐莉的房间。
杨主任己经回来了。
他把红糖罐子递给杨主任,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杨主任什么都明白了,她说:“这个小伙子挺细心的,是你男朋友吧?
他可是我们张矿长的独生儿子,不折不扣的太子爷。
你要是嫁到他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徐莉听到腾的一下子跳起来问道:“主任,我们今明两天到底是来执行任务还是来玩的?”
杨主任没办法回答,只好说道:“小徐啊,我也是昨天晚上十点才接到的通知,要我带领你来疗养院看望一下尘肺病人。”
“我知道了,等好点了去看看那些尘肺病人吧?”
“好的。
我们过去看看情况,不用我们给人家下医嘱、开药方。”
杨主任答应着,心里却想:姑娘啊,好好玩玩吧,疗养院有医生护士,用不着我们,我们去了净添乱。
一杯热糖水下肚,徐莉感到好多了。
杨主任说:“徐莉,你可能受寒了,你注意什么时候该来月经,你注意休息别受寒,吃东西也得注意,你可能今天喝汤喝多了,里面牡蛎太多了。
海货是寒凉的东西,来例假不能吃过多。”
“可能是,我以前也疼,没这么厉害。”
两个人谈着说着,另外一个房间的张广森急得不得了,他想知道徐莉肚子疼痛缓解了没有,要不是因为他,秦乐姚不会放这么多牡蛎肉,徐莉肚子兴许不会那么疼。
想让徐莉享受一点福利反而害了她,张广森很自责。
张广森本来想午休以后带着徐莉去海滨浴场下海游泳,这下泡汤了,他很懊恼,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啊!
再说韩芳菲和迟越还没起床呢,就听到徐莉给她们打了一声招呼迅速下楼,坐上不知哪来的汽车走了。
她们在楼上嘟囔:“迟越,你说说你说说,徐莉这是被人拐卖了?
她昨天被刘科长叫出去干什么也不告诉我们,回来一点风声没冒出来,今天早晨拿起行李就走人,你说她眼里还有我们姐妹不?”
迟越不满地说:“太不像话了,你冒点风露点气,有事我们商量商量,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我们三个顶不上诸葛亮,人多心眼多吧?
她个闷葫芦,什么都不给我们说,让人家卖喽!”
韩芳菲赌气说:“看她回来不把她关门外头!”
“对!
不让她进门。”
迟越发狠。
她们两个正发狠,“梆梆梆”敲门声响起。
“谁呀?”
韩芳菲没好气地说。
“我,陈兵。”
“陈兵百万抵挡不上轿车一辆!”
韩芳菲气呼呼地说着,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来找徐莉的青年,那个不是说他叫陈兵吗?
赶紧打开门一看,韩芳菲尴尬了。
只见陈兵拿着一嘟噜饭站在门口。
他见到韩芳菲呲着满口白牙说:“我不陈兵百万,我趁早送饭。
徐莉在吗?”
韩芳菲更尴尬了,她红着脸说:“你好!
徐莉不在,不好意思,我……我……没事,你们以后叫我陈兵百万我才高兴呢!
那我就是王了。
多霸气啊!
哈哈哈!”
韩芳菲心想:你还笑?
一会儿给你说了你就该哭了。
自己可不能把徐莉的行踪告诉陈兵,徐莉自己的事自己解释去。
她想好了说道:“嘿嘿,徐莉啊,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对吧迟越?”
迟越刚才还想把徐莉一大早上了一辆吉普车不知去哪里的事说出来,经韩芳菲这么一提醒,马上改口道:“是是是,韩芳菲说得对!”
陈兵看这两个徐莉的室友脸色和表情都不对,心想:她们三个这是唱哪一出啊?
宿舍里一览无余,徐莉肯定没藏在屋里。
他对韩芳菲两个人说:“徐莉不在,我改天再来找她,这是给你们打的早饭,你们拿进去吧。”
“你拿回去吧,徐莉不在,白瞎了。”
韩芳菲假装推辞道。
“不白瞎。
徐莉来了你们多多美言几句就好。”
陈兵说着,往韩芳菲手里一放,拔腿就走,恐怕走慢了被韩芳菲追上把饭还给他。
韩芳菲对着陈兵喊道:“下次再来。
多来几趟就找到她了。”
“多来几趟我们就不用买早饭了。”
迟越笑着说。
韩芳菲神秘一笑说:“何止早饭,午饭也有了!”
“哈哈哈!”
一三六宿舍传来狐狸抓到小鸡般得意的笑声。
再说陈兵,两次找徐莉都没见到人,他心里没有一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自己在舞厅明明白白地说:“我们交往吧!”
徐莉不是没听到,他明明看到徐莉的耳朵红了,她害羞了。
那么徐莉现在去哪儿了呢?
徐莉在这里没有亲戚,老家离这里不近。
回家了?
不可能,要是回家了她们的室友会说明白的。
她们两个吞吞吐吐几个意思?
徐莉被人约出去了?
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不是菜市场买菜,谈好了价钱马上交易。
恋爱结婚是个持久战,不可能两天功夫就被人追上了。
陈兵下定决心:只要徐莉不结婚,自己就还有机会!
雷一鸣吃过早饭,他想找韩芳菲出去玩。
到哪里去呢,矿上地方还是太小,再说大家都熟头熟面的,见了面不好解释。
韩芳菲害羞不会跟他出来的。
去城里玩。
坐公交车实在不方便,骑车子去?
自己用自行车带着她,两人还没到共乘一辆自行车的程度,她未必能去。
还是晚上约她出来,借着夜幕的遮掩,韩芳菲害羞会好一点。
雷一鸣纠结很久。
杨主任带领徐莉到疗养院走个过场。
徐莉还想认真询问病人的情况,被杨主任叫了出来:“徐大夫,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我们不能过问太多。”
徐莉这才明白,来这里工作只是个幌子。
她变成个二傻子了,自己对着自己呵呵。
杨主任说:“徐大夫,我们去海边吧,海边离这里可近了。”
“走!
我们要拿什么不?”
徐莉问道。
“不用了,张广森都准备好了。”
她们来到海边,发现张广森租了一把很大的遮阳伞。
他戴着墨镜坐在遮阳伞下看海,大海无边无际,远处和蓝天相接,海天一色。
下午的阳光泛着浅金色,水波粼粼的海面撒下点点碎银。
金色的沙滩一首延伸向远方,后浪推着前浪向沙滩上涌过来。
徐莉光着脚走在细软的沙滩上,阳光把沙子烤得滚烫。
她提着鞋子翘着脚丫小跑着来到遮阳伞下。
张广森戴着墨镜看不清他的表情。
徐莉和杨主任找个地方坐下来。
张广森给她们打了个招呼,给她们每人递了一瓶汽水,然后继续看海。
徐莉看着眼前的人和海融为一体,张广森也成了海景。
他戴着墨镜很男人,很酷。
让徐莉有点忐忑不安。
她不确定这个男人对她的心意。
矿上这么多女孩,他爸可是一矿之长,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为什么对自己这个刚刚分配工作,还没褪掉土气的普通大学生感兴趣,逗自己玩吗?
自己可跟这样的公子哥玩不起。
自己到现在还没涉足过男女感情,是个恋爱小白,被人家耍了不等于要了自己的小命。
张广森见徐莉在打量自己,摘掉墨镜看向徐莉:“怎么?
想看看我的真容吗?”
一句话把徐莉闹了个大红脸:“不是。”
徐莉说了两个字,转向别处。
“小姑娘挺腼腆,哈哈!”
张广森不知是欣赏还是嘲笑。
杨主任看到这种情景,知道再待下去成了电灯泡,还是两百瓦的。
她是什么人啊?
不说是“千年老妖”级别的,也是活久成精的人物,她爬起来对两个年轻人说:“我在疗养院有个老友,趁这个机会见见面叙叙旧,你们回去可别揭发我假公济私呕。”
“好吧,杨主任,我们回去一定多多美言。”
徐莉真诚地说,看得张广森一愣一愣的。
遮阳伞下就剩下两个人。
张广森看向徐莉问道:“肚子舒服点了吗?”
徐莉又是红脸脖子粗,她假装没听见。
“你没学过生理卫生吗?
医生这个专业是不是把人体早就研究透了。
那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徐莉装憨卖呆不肯接话。
张广森一看这话题没法接下去,他换了个话题:“本来想带你到海里游泳,你情况特殊,来一趟不到海里扑腾两下,实在是暴餮天物。
你在这里看海吧,我要和大海来个亲密接触。”
张广森说着,脱下外面的衣服,穿着事先穿好的泳裤下海去了。
徐莉开始不敢看张广森,后来看到海里游泳的男士都穿着那样的泳裤,慢慢适应了。
张广森的身体比脸好看,上身的倒三角形很男人,精壮的身体堪比运动员。
徐莉不得不怀疑张广森带她来这里约会的目地,是不是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美妙的身体。
徐莉是个颜控,武大郎那样的汉子她绝对看不上,张飞那样粗犷的男人她觉得自己驾驭不了,她不能说喜欢奶油小生模样的吧,反正模特的性感,体育运动员的壮硕,她比较欣赏。
张广森在她面前展现了自己的好身材。
他确实不是有意的,他不至于色诱徐莉。
他纯属见了大海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