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月上官瑾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作品阅读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由网络作家“都给朕退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小说推荐《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苏清月上官瑾,是网络作者“都给朕退下”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王妃远去镇守边关的摄政王夫君,在两年后终于回京。除了一身的赫赫功绩,他还带回来了有芙蓉之貌,千娇百媚的一名女子。自回来后,他百般呵护地牵着女子的手,毫不避讳地回了摄政王府。让独守空房、等了他足足两年时间的摄政王妃一时成了满城人家的笑料……...
《完整作品阅读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精彩片段
夙祈不明白她这么事事通透的一个人,怎么也会在自己感情的事上犯糊涂。
但凡她当日不报遐想,也不会进来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家。
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现在她在王府的境地愈发尴尬紧促,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她虽能耐大,可对方毕竟是皇族,稍有不慎便会惹火烧身,带来灭顶之灾。
夙祈不由再次问道:“那接下来您该作何打算?”
猫儿应是睡够了,起身伸了个懒腰,一摇一摆地走开了。
苏清月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说:“那日在藏经阁我遇见了上官錾。”
“什么?”夙祈今日已是第二次被震惊,“那、那后来呢?”
他做事向来稳重沉着,像刚才这般情绪外露的情形很少见。
可当事人却并未将他的反应放在心上。
用她惯用的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令人惊心动魄的话来。
“后来我给他下了僵寒散,才顺利拿了《百毒经》脱身。”
夙祈目光凝重,“那他知道您的身份吗?”
苏清月顿了一下,摇了摇头,“那天我戴了面具,他并未看见我的真容。”
也是,若上官錾知道那日盗书的人是身为摄政王妃的苏清月,怎么可能都半个多月了都没有派人来抓她。
“这次他暗中下毒,应只是针对我这个王妃之位,并不是发现了什么。不过......”
苏清月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慎重,“他至今都未找出那个人,想来该查的人都已经查遍了,当日又只有我没有被查,他应对我已经起了疑心。”
夙祈脸上虽戴着面具,可也能察出他几分深思和忧虑,正当他准备开口时,就又听她的声音响起。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似乎有点好玩了不是么?”
看着她脸上莫名的兴致和戏谑,夙祈眉头紧锁。
他知道她又要发疯了。
不想继续听她的疯言疯语,夙祈便告退道:“属下还有很多事要去办,先退下了。”
苏清月也未再留他,“你去吧。”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还有......告诉凤红雪不要太过担心这边,我若能安然无虞的离开这摄政王府,自会去找她。”
夙祈点点头,“好。”
随后便转身拉开门消失在了夜幕里。
......
翌日。
凝黛阁里,苏清月掌着封书信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阿瑾,师父来信了!”
她朝着刚走进门口的男子兴高采烈道。
上官瑾今日穿着一身月白的锦袍,显得格外温文尔雅、俊美脱俗。
甫一进门便听见这个好消息,他紧接着问:“真的?你师父可是有办法了?”
“有......”苏清月喜悦中又透着些许为难,“师父说,我身中的是邪毒,需要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的三碗心头血才能够解......”
上官瑾的脸上明显划过惊震,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可以用人的心头血来治病救人的。
而且还必须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的心头血。
他对岐黄之术也略有涉及,可从未听过或看过有如此荒唐的治病之法。
他第一次对这位鬼医大弟子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本事产生的了怀疑。
见男人俊逸的脸上神色犹疑,苏清月解释道:“这个说法我曾经云游的时候也有所耳闻,其实寻得就是一个能解救自己的有缘人。师父他处事向来一丝不苟,从不做无把握的事。现在他这般交待,想来最少也是有九成的把握。”
上官瑾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他眉宇紧皱,“月儿,就算你师父说的是对的,但此事关乎另一个人的性命,这样做.....恐不妥。”
苏清月却并没有他的担忧,反而笑道:“哪有你想的那么夸张,你忘了我是学医的了?取心头血只要刀的力道控制好,并没有生命危险的,只不过是受点小伤罢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语气太过轻松随意,上官瑾心里莫名起了一丝不适感。
曾经那个救人于危难的人,为何在谈及别人的生死时这般的轻描淡写、不痛不痒?
察觉到他脸色的不对劲,苏清月笑意隐没,抿着唇重新坐了回去。
她微微背过身,不再说话了。
上官瑾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为何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想法,隐隐的惭愧袭上心头。
苏清月她身中奇毒,好不容易有了解毒的机会,一时高兴说出这些话也情有可原。
此刻他也不应再顾忌什么,而是想办法先替她解了毒再说。
他忙低身去哄她,却见她杏眸红肿,脸上也挂着泪痕,他愈发愧疚,“我不该怀疑你师父的,我即刻命人寻找这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将他带来为你解毒!”
苏清月拿着帕子抹了眼角的泪,声音里还带着委屈和担忧,“可师父说我的情况只能再坚持一个月......”
她仰起那被泪水打湿的脸庞,看向他,“阿瑾,如果我们找不到这样的人,该怎么办?”
上官瑾听了她的话后,面色也凝重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留他他们的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而且还必须找到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时辰哪怕偏差一点都有可能会出现差错。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想要找出这么一个人,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但不管如何,还是先命人赶紧找人才对。
他朝门口命道:“林绍,你命户部五日内找出凡京都城阴年阴月出生的人,再从这些人中筛选看有无阴日阴时出生的人!”
五天时间,如果京都城没有符合条件的人,他也好再派人去外地查。
林绍拱手领命,“是!”
但这个任务着实让林绍头痛,京都城的人口数以几十万计,哪怕整个户部都行动起来,想要一个个查看筛选户籍恐怕也要十多天的时间。
还要从这些人里筛出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更是难上加难......
而且还只有五天时间,林绍不敢有一刻的耽搁,立马告退去了户部。
......
上官瑾从边关带回来的那位女子生了奇病,每日可不是在用着药?
而他两人又整日待在一起,又怎能不沾染上那女子的气味?
她的眸毫不避讳地看向正襟危坐的男子,见他正闭目养神,一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段司音默不作声地收回了视线。
正当她以为男人一路都不会开口和他说话时,就听男子略有些沙哑地声音传了过来。
“你为何如此钟爱墨色?”
女子那向来让人看不透的眼中划过明显的怔愣,似有些意外男人会问这样的问题。
她侧头看向他,眼里含了丝狡黠的笑意,“大概是因为......小黑爱掉毛吧。”
这个似真似假的回答倒让上官瑾有些意外。
毕竟他大约也没有见过谁会为了一只宠物而将就自己的衣着。
埋藏在心底里的那丝好奇也随之消失殆尽,徒剩无趣。
摄政王府离皇宫也不是太远,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宫门口。
临下车时,上官瑾再次开口:“宫里并非等闲之地,去了后要守规矩,不要失了摄政王妃的体面。”
段司音看着他后背,嗯了一声。
若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名门望族之女,这些事都不必他开口交代。
可她到底自小在商贾之家长大,宫廷礼仪定不会太熟。
这两年虽待在王府,可他又不在府上,她又性情懒怠,想来也从未学过这些,他不得不多交代些。
“当然,想来也有不长眼的人会做些不长眼的事,你也别受了欺负。有事让人来回禀我就是。”
身后的女子依然只回了一个字,“是。”
上官瑾没再停留,下了马车。
正巧有几位大臣也在,众人赶忙过来行礼。
上官瑾让他们免礼后,便与他们一道说着事进了宫。
身量欣长的男人光一个背影都觉气宇不凡、风度翩翩。
站在一众大臣中如鹤立鸡群。
他们身后跟着的都是大臣们的家眷。
袅娜的小姐们不时偷偷瞄向那道伟岸的身影,随后又仓促低头,羞红了脸。
这些女眷应是平时经常走动,彼此看起来都熟识的样子。
时不时抿着笑三三两两说着什么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形单影只、一身黛色衣裙的女子。
但跟着段司音的两个丫鬟早已察觉到这些人对王妃无形的敌意。
她们二人是王爷留给王妃照顾她的。
说是照顾,实际上就是提防着这位乡下长大的丫头别闹出什么乱子。
二人虽极不情愿,但也只能听命。
是的,她们并不喜欢这位性格怪异的王妃!
或者说,王府上下没有几个瞧得上这位王妃的。
尤其是一年前伺候她的丫鬟菲儿投井死后,大家避她更如蛇蝎。
所以此刻她们哪怕察觉大家对王妃冷落,也当作不知,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她们当然也十分清楚这些官宦小姐们为何对王妃如此轻蔑和不忿。
呵!想当初京都城里的千金小姐们望穿了眼都想嫁给温润如玉、俊美非凡的摄政王。
万万没想到最后却被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捷足先登,她们怎能甘心?
此人除了貌美,还有什么可拿的出手的?
容慧王虽是个王爷,可惜早就过世了。
如今的容慧王府不过是个空壳子,谁还真拿它当王府看。
而王妃的母亲又死的早,她母亲的娘家又是从商的,都不过是低贱的身份。
哪里有一点配得上摄政王?
对于这帮小姐们和身后两个丫鬟的心思,段司音并不知。
不是她愚钝,而是她好像压根不会在乎这些人都想些什么。
微挺的脖颈,飞扬的墨发,打眼望去不失规矩又无形中显得不羁的姿态,明明是走在最末尾的那个,瞧着却只觉贵不可言、高不可攀。
便是宫中的贵人,也不一定有她这般独一无二的气韵。
领路的宫女带着众人穿过一道道宫墙,来到了一处风景十分雅致的亭榭。
亭榭里事先摆放好了各样的瓜果甜点,以及上好的茶水。
宫女们侍奉众人落座,便垂头退至一边。
这里面多数人、尤其是这些重臣的夫人并非第一次进宫,所以尚算放得开,喝着茶聊起了天来。
聊的也不过是些场面话,什么茶水不错,什么点心精致......
毕竟这里是皇宫,周围不知多少双眼睛,多少双耳朵,自不敢像私下里那般随意。
小姐们到底矜持一些,手里捏着茶杯,眼尾却四处打量着。
又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样,自动略过坐在栏杆处着墨色衣裙的女子。
若要依着身份,她们这些女眷都是要给摄政王妃行礼的。
装作看不见,便可省了这麻烦。
没过一会儿,就听太监尖锐的声音传来。
“贵妃娘娘驾到!”
“是萧贵妃!”
人群中不知是谁嚷了一声。
一众女眷赶忙伏地跪拜。
毕竟这萧贵妃可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嫔。
当今陛下还没有立皇后,这萧贵妃的威仪在皇宫中已与皇后无异。
脚步声走近,女子娇软的声音里不乏高深的威严。
“都免礼。”
众人纷纷垂首起身,等待贵妃落座。
“都坐吧,不必拘礼。陛下命本宫一定款待好诸位,所以今日大家放宽了心的玩乐,别叫陛下责怪本宫招待不周。”
众人忙道:“不敢不敢。”随后不敢再拘泥,纷纷落座。
萧贵妃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貌若芙蓉,嫩白的脸上带着些贵气富态。
一身玫瑰紫牡丹花纹锦长衣,雍容的发髻上簪着宝蓝点翠珠钗,圆润的耳垂上戴着红翡翠滴珠耳环,真真是昭云国最贵气的女人。
那双明媚的杏眼不动声色地掠过众人,最后在左侧第三个位置处停了下来。
“这位是......”
她放下茶碗,看向一身墨色衣裙的绝色女子。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一时没认出来人,萧贵妃明媚的眸里含着醒目的困惑。
一时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这边汇聚。
有轻嘲不屑的,有面无表情的,有等着看戏的......
段司音微勾着唇角起身,朝着上首的人低身福礼,“臣妾摄政王府段氏见过贵妃娘娘。”
女子放低的姿态以及轻软的嗓音令人听的很是顺耳。
得知她的身份后,萧贵妃顿时眉开眼笑。
忙招手道:“原来是摄政王妃呀!快!快坐到本宫的身边来。”
有几个原本很受贵妃喜爱的小姐眼看这次被人抢了风头,眼里的愤恨更甚,手里的帕子都快绞烂了。
段司音低着头踏着小步来到贵妃跟前,模样乖巧内敛的紧。
打眼一看还以为是个逆来顺受、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宫人搬来椅子,萧贵妃忙招呼:“快坐着!论辈分,本宫还得唤你皇叔母呢。”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竟然就这么送给她儿子玩?
疯了吧这丫头!!
......
“主子,里面的人属下派人都查探过了,并未看见凤老板的身影......”
派去跟踪凤老板的人把人跟在这里后便跟丢了,林绍只能硬着头皮朝着马车上的人拱手回禀道。
马车里并没有传来男人的斥责声,那道温雅好听的声音依如平时那般平静。
“她专门选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就是想要摆脱我们的监视。若就这么被我们轻易找到,那便不是这位神之又神的雁老板了。”
林绍惭愧地低下头,又请示道:“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这凤红雪与雁老板有着密切的关系。既然如此,便有的是办法让这位雁老板现身了。”
林绍下意识地开口,“可这凤老板身边有个高手,怕也不好对付......”
马车内安静了下来,过了半晌后,才重新传来男人温漠的嗓音。
“林绍,你跟着本王快十年了吧?”
林绍顿时汗流浃背,“是......”
“怎么你跟着本王这么久了,还没有学会动脑子?嗯?”
男人尾音微微上挑,密不透风的压迫感顿时让林绍跪地不起。
“下次再说出长他人威风的话,你就别在本王身边待了。”
撂下这句话,上官瑾抬了抬手,马车缓缓驶动,随后消失在灯火繁华的街头。
......
颜府。
段司音正与外祖母—起用晚膳,未料到这个时间点上官瑾竟然会来。
男人—身月色锦袍,长身玉立,气宇不凡的出现在了众人视线里。
段司音跟着外祖母—起行过礼后,缓声问了—句,“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
上官瑾幽深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停,才错过她落了座。
他道:“你的气色比前几天好多了。”
段司音微微顿了—下,神色依旧既温婉又清冷,“想来是休息了几天的缘故吧。”
看着她不愿多说的模样,上官瑾的视线只能从她清绝的容颜上移开。
他转向颜老夫人那边,问道:“老夫人今日觉得身子可好些了?”
颜老夫人笑呵呵道:“有阿音在,民妇已经全好了。”
眉目俊美的男人似有些惊讶地看向正在低头喝茶的女子,嘴角似乎含了—丝笑意,“没想到阿音竟然还会医术。”
那声“阿音”让段司音不由抬起头看向了男人。
男人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双眼温润又幽深。
段司音下意识地蹙起眉心,言简意赅地回道:“从前学过几天。”
上官瑾似无意道:“那你—定救过很多人吧。”
段司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对这个话题这么感兴趣,但她并不想多说,于是道:“妾身只不过是略通皮毛而已,哪里里比得上苏姑娘精通医理。”
听到谈及苏清月,上官就的眸光微微怔了—下,眼里的热忱果然渐渐烟消云散。
气氛瞬间又陷入沉寂。
片刻后,上官瑾转头看向—旁慈眉善目的颜老夫人,风神俊朗的脸上再次挂起温润的笑:“本王此次来其实是想向老夫人打听—个人,不知老夫人可认识此人。”
颜老夫人忙欠身道:“王爷尽管问就是,老妇必知无不言。”
上官瑾也没再绕弯子了,问道:“不知老夫人可认识凤鸣钱庄的老板凤红雪?”
听到凤红雪的名字,段司音眸光顿凝,朝着上座的男人看了过去。
察觉到她的视线,上官瑾也看向了她。
因他来时并未提前通传,所以门口正打盹的丫鬟并未发现负手走进来的男人。
视线掠过院子,园中的丫鬟嬷嬷少的可怜。
这些人各个神色懒怠,或躲在屋檐下小声闲聊;或两耳不闻窗外事地打着盹。
如此放松懒散的景象并不像其他房里的下人那般谨慎小心。
下人们尚且如此,可见主子又哪般的懒惰糊涂。
虽是陛下赐婚,依然抵挡不住心里的厌恶,他清咳了一声,门口及角落里偷懒的丫鬟嬷嬷顿时一激灵。
待他们循声望去,但见气度高华的男子一身墨色鎏金锦袍,负手站在檐下。
好看极了的眉眼间站着如寒霜般的冷意,惊得所有人一哆嗦,纷纷慌忙跪地请安。
所有人吓得不敢出声,空气顿时变得凝结,平时浑不在意的呼吸此刻也像是喉间别了一把刀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上官瑾朝着门口的丫鬟问道:“你家主子呢?”
听着他如山泉跌落而泛着清冷之意的语气,丫鬟忙不迭地回:“王妃她刚用了药,正在休息......”
上官瑾蹙眉,这才记起他这位王妃身体也不大好。
他未再理会跪着的一众下人,举步进了屋内。
丫鬟看他进屋,身子支起要说什么,但想起男子发沉的脸色,终没敢开口。
又跪了回去。
屋内倒是清清爽爽,不似外面那般闷热。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浅香。
似酒似茶。
总归和想象中女儿家闺阁中的氛围并不太相同。
一张红木贵妃榻上,躺着一身姿曼妙的女子。
女子身上盖着薄纱,墨色的裙摆似流云般托在榻前。
露在外面的半截胳膊肌似羊脂,似玉生香。
如泼墨般的乌丝铺散在肩头胸前,一张小脸半遮在轻纱下,让人看不清真容。
而女子怀里,正趴着一只毛发漆黑的猫儿。
那猫正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闯进来的男人,耳朵立起,十分警惕。
随后“喵呜”一声,从美人怀里跳了出去,一溜烟不见了身影。
它一跑,榻上的人幽幽睁开了眼。
她尚带着丝朦胧的凤眼朝着门口看去,就见一男子一身墨色锦袍,长身玉立的逆光而站。
男人清绝的容颜氤氲在如白玉的光晕里。
她眸光微微怔了一下,眼里浅浅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翻身下了榻,朝着来人福身道:“妾身给王爷请安。”
女子的声音清透好听,又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懒意,听在耳中让人如饮陈酿,入耳十分动听。
二人虽未洞房,但是成亲那天是见过面的。
女子刚嫁过来时也不过十七岁。
两年不见,生得越发令人惊艳。
冰肌藏玉骨,娇娇倾国色。柳眉积翠黛,凤眼含星辰。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
上官瑾虽不是重女色的人,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着令人心惊的美。
尤其是那双好看的眼,似邪似正,似暖似凉,一时让人看不透她。
一身黛色衣裙,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无端让人觉得矜贵、冷艳。
“起来吧。”
上官瑾很快恢复起初的冷清,负手走了过去,嗓音淡淡:“今后不用行此大礼。”
他掀袍坐在一边的圈椅上,儒雅的动作中又带着历经战场的洒脱。
他缓缓抬眼,就对上女子那双看似清澈实则深不见底的双眸,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缓缓蹙眉,率先开口道:“想来你也听说了本王从外带回来一名女子......”
他刻意将说话的声音放低缓了些许。
因为他记起临过来时苏清月说的话,段司音虽是王族出身,可自幼在民间长大,也是成婚半年前才回的京都。
想来性子多少会胆小懦弱,为了能够顺利将后面的话说出来而不让她哭闹,所以他尽量压着情绪。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女子听了他的话后,并未有多少的神色,嘴角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那双弯弯似月的眼正静静等着他将话说完。
上官瑾心里莫名闪过一丝愧疚之感。
这丝愧疚感和不适来的猝不及防,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若不是嫁给他,这样姿色的女子在任何家族里都应是备受夫君宠爱的存在。
可她终归嫁给了一个不爱她的人,还苦等了他两年时间。
这两年对别人来说弹指一挥间,可对一个刚嫁进王府就独守空房的人来说有多难熬,他不是不知。
可眼下便是无法躲避的现实。
这是他的宿命,也是她的宿命。
相比于苏清月,她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存在。
那可是他苦找了三年才找到的人啊......
若不是两年前新帝亲政急需树立威信,若不是他没有及早的找到当年曾在雪中救他一命的女子,他也不会娶她。
可事到如今,只有将她一负到底了......
“她名叫苏清月,曾在我病重时救我于危难。如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他抬眼看向她,“所以,我此生必不负她。”
不负她,便只能负她这位原配妻子了。
段司音微不可察地抬了抬眉,唇角缓缓勾出一丝笑来。
可那笑莫名让人尝出一丝释然。
“所以王爷想要怎么做?休妻么?”
对上那双如清泉般的眼,上官瑾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总觉得这般好像反倒如了她的意。
又觉得她表现的太过平静,一时摸不准她到底作何感想。
可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放心不下。
毕竟她不似其他大家闺秀那般自小被管教约束。
她从小生于商贾之家,保不齐会将民间一些腌臜的手段带进王府里。
为了苏清月着想,这点他不得不防着。
他强压下心底里再次蔓延出来的厌恶,算是安抚她道:“你放心,本王绝不会休了你。这王府里,你还是王妃,没人动得了你的位置。只要你今后安安分分,本王自会给你周全。”
上官瑾淡淡审视着她似玉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那双幽深的眼又带着丝毋庸置疑的震慑,让人无从抗拒。
女子如画的黛眉微微拧了一下,露出类似失落的神情。
苏清月稍微思忖,便回:“你先行去江南帮衬红雪,我随后便跟着赶过去。”
夙祈抬眼,漆黑的眸子盯着帘子里的身影,“您要去江南?”
“嗯。”苏清月道:“我现在不能轻易脱身,去江南的事还得让上官瑾点头同意才行。”
夙祈静静盯了她瞬,才淡声开口:“那您务必保重,那边情况紧急,属下今日便就出发去江南了。”
苏清月却无所谓地轻笑,“我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且放心去就是。”
见她这么说,夙祈便也无话可说,告退后便离开了。
下午,苏清月病倒的消息很快传的满府皆知。
直至天要黑时,许久不见的上官瑾终于姗姗来迟。
油灯下,女子一身墨色单薄的衣衫斜倚在榻上。
一头乌丝铺散在胸前肩头,雪白的肌肤光洁似玉,绝美的眉眼带着病弱的软媚。
不知是因为那似曾相识的清冷感还是她太过冷艳的缘故,哪怕床上的人尚在病重,依然的夺目靓丽,令上官瑾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几分。
但他很快沉静下来,视线淡淡掠过她苍白的脸,走过去坐在离床不远也不近的圆杌上。
男人一身墨蓝色云纹锦袍,目光似水,浅浅的令人看不清任何情绪。
虽然坐的地方离床有一点距离,却能感受到他温漠又强势的气场。
“听人说你病了,本王过来看看。”
那温润的嗓音里能听出明显的疏离。
“嗯。”苏清月声音有点轻,也带着距离感。
随后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若不是凳子都还未坐热,上官瑾早就要起身离开了。
眼下他刚来,这么快就走难免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于是又问了一句:“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这么重?”
苏清月微微侧开脸,无端给人一种娇柔落魄的错觉。
但她的声音明明是淡淡的,一副不与外人多说道的样子,“我一向身体不大好,大约是昨夜着凉了吧......”
来回禀的大夫明明说她是急火攻心、忧思成疾才突然卧病在床,可她却连这样浅显的事也不与他多说,可见对他的敷衍和疏远。
后来他们二人实在无话可说,上官瑾便起身离开了。
离开绛紫阁后,他便派人查她突然发病的原因。
虽然苏清月不愿多说,但他不能不管,毕竟......月儿的毒还指望她的血来解,她若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对谁也没有好处。
事情的原委很快就被查清。
原来是今早上苏清月收到一封从江南传来的书信,上面说她的外祖母病重,她在听闻这个消息后才会因为太过忧心而犯病。
她自小在她外祖母家长大,自然与她外祖母关系亲厚。
她如此心急如焚、忧心忡忡也在所难免。
次日清早,那道在绛紫阁不常出现的人影再次踏足。
彼时苏清月刚用过早膳准备喝药,听见他来,只能将药碗暂时搁置。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她抬眼看去,就见男人挺拔翩然的身影正站在门口。
他一身绛紫色官袍,更显的矜贵卓然。
苏清月的视线在男人眉目如画的脸上浅浅掠过,重新伸手去拿药碗。
上官瑾不慌不忙地走过去,率先拿起碗随后递给样貌还有些憔悴的她。
苏清月微微顿了一下,还是抬手接过碗,仰头将黑漆漆的一碗药一饮而尽。
那动作莫名飒爽利落,是上官瑾在其他女子身上从未见过的干脆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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