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万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以周燕的消费能力,搞不好很快就会花光,到时候真怕她再回天海市,毕竟对于天海市她十分熟悉,人在没钱的时候,总喜欢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放心吧,不会连累你们。”周燕说。
对于她说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相信,若是有可能的话,真想让她永远消失,可惜自己还没有那么狠,也没有那么残忍和肆无忌惮。
江城离天海市也就三百多公里,一个晚上我和陈兵轮换开,早晨七点多钟返回了天海市。
吃了早餐,洗漱换衣服,打着哈欠来到公司的时候,发现公司气氛相当压抑。我心里有数,但表面却装出一副懵懂的表情。
虎哥大发雷霆,把所有小弟都派出去寻找周燕,包括我和陈兵。
原因就是周燕偷了他十万块钱跑了,谁找到周燕,十万块钱就是他的。
我和陈兵心里发笑,开车在市里兜了一圈,然后找了一个茶楼喝茶。
“哥,我想在天海市买个房子,不用太大,二手房的老破小就行,至少有个窝。”陈兵说。
“想法很好,但不能急,虎哥刚刚丢了钱,你就买了房子,很容易让人联想,过段时间吧。”我说。
“嗯!”陈兵点了点头,说:“哥,晚上我请你到夜上海玩,听说里边有大洋马。”这小子一脸猥琐的表情。
我没有拒绝,这段时间确实挺紧张,也想去放松一下。
夜上海是天海市最豪华、最有名、最贵的夜店,我和陈兵就去过一次,还是跟虎哥去的,并且没有玩尽兴。
当晚我和陈兵走进了夜上海,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碰到了宋晓菲。
我和陈兵坐在包厢里,很快七、八名袒胸露背的女人鱼贯而入。
老板晚上好,我叫丽丽,19岁,来自北方某省……
老板晚上好,我叫菲菲,20岁,来自南方某省……
老板晚上好,我叫莎莎,20岁,来自西南某省……
……
女孩们依次介绍着自己的籍贯和年龄,搔首弄姿,本来衣服就穿得少,此时恨不得露出更多的皮肤。
“哥,要不要找个大洋马?”陈兵对我挤眉弄眼道。
“算了,身上的味道太重,不习惯。”我说。
最终陈兵选了一个波涛汹涌的妹子,我则选了一个娃娃脸的小家碧玉,四个人在包厢里边喝酒边唱歌,上下其手,荷尔蒙在飘荡。
按照正常的程序,酒喝得差不多了,给足钱带妹子出去过夜,然后第二天早晨醒来,将会感觉索然无味和空虚。
我本来以为今晚的程序不会变,可是造化弄人,陈兵抱着波涛汹涌的妹子在啃,我感觉有点尿急,于是起身离开包厢去上厕所。
刚走没几步,一个包厢的门突然打开,尖叫声和叫骂声同时响起,还有半个身影冲了出来。
“放开我!”
“臭婊子,装什么清纯,在这种地方不卖身,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我本不想多事,在这种地方当陪酒不卖身,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下一秒,便准备离开,可是当看清楚跑出来的女孩之后,我站住不动了:“宋老师!”
宋晓菲此时也看到了我,只见她的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此时的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裙,露出雪白的皮肤,腿上包裹着黑丝,性感又妖娆。
我看了都忍不住想吞口水,难怪追她的胖子一副猴急的模样。
“老师?你是老师?啧啧,老子更加急不可耐了。”胖子露出猥琐的表情,伸手去抓宋晓菲。
啊……
宋晓菲吓得身体颤抖一下,尖叫起来。
下一秒,我伸手将其拽到身后,同时一脚踹在胖子的肚子上。
砰!
扑通!
胖子被踹回了包厢。
我扭头看了宋晓菲一眼,她的脸更红了,低着头,手舞足蹈的说:“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操,敢踢老子,小瘪三,你知道老子是谁?”包厢里传出叫骂声。
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夜上海的背景很大,在这里闹事,一旦被抓住将十分麻烦,不死也得脱层皮,于是下一秒,我直接抓住宋晓菲的手,拽着她就往楼下跑。
宋晓菲的手冰凉,我们两人一口气跑出了夜上海,又跑了一百多米,看到身后没人追过来,这才停下。
呼哧!呼哧……
我喘着粗气。
稍倾,呼吸平顺后,感觉手掌里有什么在动。
“能松开我的手吗?”宋晓菲弱弱的说道。
“呃?”我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松了手:“对不起,宋老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还穿成这样?”
宋晓菲低着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刚开始说只是陪酒唱歌。”
“陪酒唱歌你也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啊。”我一脸疑惑的说道,在我心里,宋晓菲可是冰清玉洁的良家妇女:“你缺钱?不对啊,卖房子的钱不是还剩下五十多万?”
宋晓菲低着头不说话。
“小英怎么样了?”我问:“出院了吗?”
宋晓菲摇了摇头,然后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心里明知道不应该沾染这种麻烦,毕竟世上可怜的人多了,自己还在生活的泥潭里挣扎呢,有什么资格可怜别人,帮助别人?
可是宋晓菲的气质和容颜太对我的胃口了,于是忍不住再次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骨髓出现了排斥反应,小英的病情恶化,上一次的手术彻底失败了。”宋晓菲哭着说道。
“现在的科学这么发达,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问。
“医生建议尽快再次移植,不过骨髓库根本没有匹配的型号,小英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
“想其他办法啊。”我说。
“赵天河联系上了一个地下组织,找到了跟小英匹配的骨髓,只不过对方要价五十万。”宋晓菲哭着说道。
“五十万?你的钱应该够了啊。”我眨了一下眼睛。
宋晓菲擦了擦眼泪,随后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手术费还需要二十万,算了,刚才谢谢你,我走了。”
“我送你,天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急步追了上去,看宋晓菲的目光闪着亮光,她应该感觉到了,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并没有跟我对视。
稍倾,我们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朝着天海市人民医院驶去。
“宋老师,二十万对于赵天河来说应该能拿得出来,他没有帮忙?”我忍不住问道,上次在病房里,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