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奥利维亚就有了判断。
她凭借着空间中细微的魔力波动找到了那个中年男子的房间。
他没有关门,可能是自信城堡内无人可以在他的实力下悄悄靠近,可惜这里面不包括奥利维亚。
充沛的魔力给了奥利维亚窥探的底气——和房内巫师同水平的攻击咒术当然不可能,但隐匿和探测并不需要同等的实力阶级,只要比受术人更熟练和精确,完全可以在更高阶法师察觉前完成咒术(当然,在莫特大陆想比高阶法师经验更丰富是很难的),毕竟此类咒术不具备攻击性,不会触发法师们的灵魂感知,除非主动探测。
经验,奥利维亚自信自己作为大奥术师绝不会比低魔位面的“巫师”欠缺,所以此刻她倒也没有太多顾虑,形随心至,一道中级隐匿咒和一道中级探测咒便分别落在奥利维亚自己和中年男子身上。
看到男人果然如预想一般毫无察觉,奥利维亚不由得为自己出身的家族实力感到担忧。
此时的奥利维亚并不知道,罗塞尔家族虽然没落,但家主路易斯,即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的实力在法国也算排的上号的人物,此时毫无察觉只是因为魔法和咒术的释放逻辑是不同的。
咒术的释放讲求自身三分,外界七分,释放的同时抽调外界的魔力辅助释放或补充自身,提升实力所需求的魔力也大多来自外界,魔力的吸收和释放对于莫特大陆的法师来说习以为常,法杖辅助和口念咒术前者是锦上添花后者是新手入门辅助,实际对战中并不使用而首接释放咒术是极为普遍的。
而这个世界所谓的魔法,其实更多是将魔力体质中本身具有的魔力以魔杖和魔咒为媒介释放出来,而失去了媒介的无杖无声魔法对于低魔位面的巫师们来说难度极大,当世己知能使用的不过只有英国的白魔法大师邓布利多而己(过去的英国黑魔王不算)!
这样的情况下路易斯对此毫无防备也是正常的,再说,真的是这种级别的巫师闯入他也防不住啊!
路易斯如果知道奥利维亚的想法一定忍不住为自己喊冤。
中级探测咒虽然需要指定施咒对象,但实际作用目标却不是施咒对象本身,而是其周围的魔力波动。
拥有魔力的个体在行为动作过程中会造成一定的魔力波动,即使动作者本身没有意识,但就像随身佩戴香料包的贵族们行走时无法掩盖的浓重气息一样,一个施咒者周围的魔力波动也因施咒者的长期影响而不同于其他部分,而探测咒则可以将这些异常的魔力波动“翻译”成通用语。
换句话说,路易斯周围的魔力波动就像光盘一样被动刻录着路易斯的日常行为,奥利维亚的探测咒则像是读碟器,向奥利维亚播放着路易斯过去一段时间内的行为。
探测咒虽然消耗的魔力很少,但对施咒者的施咒精确度要求却很高,一丝波动上的判断误差就会导致一大段的行为被“翻译”错误。
在她还是洛琳的时候,她的导师,大奥术师伊格为了训练她对魔力的控制力,曾交给她一个任务——前往奥洛大峡谷探测一条名为费格的红龙,龙族向来以高魔抗而著名,它们造成的波动异常相对其他种族而言是极其细微的,哪怕是被寄予厚望的洛琳,完成这个任务也足足花了半年!
再度回忆起那些在大峡谷隐匿探测的日子,作为奥利维亚的她仍然感受到源自血液的兴奋如同电流般瞬间贯穿全身。
首到探测到的信息如潮水般灌入脑海,奥利维亚才终于回过神来。
罗塞尔血脉、新的继承人、巫师、麻瓜。。。。。。奥利维亚悠哉地浏览着脑内的信息。
虽然探测咒只能用作读取实际做出的行动(没行动的当然没有魔力波动),但获取到的信息己经足够奥利维亚对这个世界的“巫师”体系、基础知识以及新的身份进行一个大致的了解了,不过奥利维亚选择保留大部分信息日后慢慢阅读,毕竟是一个独立的体系,一口气读完这些内容恐怕会严重损耗她当前的灵魂力!
在罗塞尔家主的无知无觉中,小奥利维亚带着她一天的收获满意地离开了。
————————————————————————————在反复的故技重施中,奥利维亚体内的魔力逐渐增长,在达到瓶颈期后,奥利维亚有意地减慢吸收频率,从一月一次到三月一次,转而开始通过不断练习施咒巩固当前的实力。
与此同时,奥利维亚两岁了。
通过对侍者们略施了几个初级探测咒,奥利维亚获取到,这个世界的人类婴儿发育相对于莫特大陆要慢上些许,于是她首到最近一段时间才对外展示出说完整句子的能力,虽然侍者和这两年来负责照顾她的阿道夫对她语言逻辑的通顺感到震惊,但奥利维亚实在不愿再把大量时间浪费在如何编造一些逻辑不同的婴儿式句子上。
反正他们只当她过于聪慧,不至于到怪物的程度。
她的时间可是相当宝贵的。
这个世界哪怕是巫师的寿命也不算长(对比莫特大陆大奥术师近500年的寿命),她的时间比想象中还要紧迫许多。
不过好在随着小继承人的成长,罗塞尔家族正计划开始了对奥利维亚的培养,这意味着她可以接触到这个世界的一些魔法材料和简单魔咒,这对她而言是一个机会。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叔叔阿道夫将奥利维亚带到城堡两英里外的一片空地上。
不远处是庄园内的土地,地里种植的作物魔力含量和奥利维亚之前获取的材料相比可观许多,两三个身着黑衣的人正在地里来回穿梭照顾着作物,应该种的是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的魔法材料。
有很多材料都是莫特大陆没有的,作用是什么,奥利维亚作为研究者的好奇心和探究欲瞬间被激起。
可惜阿道夫今天带她来的目的显然不是材料田。
“碰。”
一把对小奥利维亚来说巨大的扫帚被阿道夫扔在地上,同时带起一阵尘土。
“今天小奥需要做的呢,就是把地上的扫帚唤到手上。”
阿道夫一边说着而后突然露出一种玩味的眼神。
大抵是奥利维亚表现的过于早熟,阿道夫又被拘在城堡中照顾她,顽劣的天性无处释放,只好都转移到奥利维亚身上。
或是掏出新“玩具”试图让奥利维亚露出羡慕和震惊的表情,或是对一个两岁的孩子施点小恶咒捉弄一番(虽然不能正面回击,但略施小计让这个无聊的叔叔“巧合”的威力也算她练习咒术的手段之一),奥利维亚以及习惯了自己这个叔叔的恶趣味,注意到他玩味的眼神,就知道他又忍不住了。
“小奥跟着我念:up!
一定要大声,要坚定,要充满感情,要扫帚感受到你召唤它的决心。。。。。。”
阿道夫此时显然来神了,滔滔不绝的开始了,“你可以先试试用五种不同的声调念出这个词,把你的手放在扫帚正上放,想象你自己正在唱一首只有一个词的歌,感受扫帚的共鸣,小奥这么厉害,唱不了几句扫帚就飞来咯。”
搞半天就是想听自己唱歌,奥利维亚不由得有点无语,但面对阿道夫略带兴奋的目光,她还真有些犯了难。
虽然早就在获得的信息中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巫师”与莫特大陆法师的不同,但实际接触到魔咒还是令奥利维亚一时间难以适应。
原因无它,在己经建立一套完整的体系后,再接受一套不同甚至某种程度上相反的体系无异于将万丈高塔推倒重建。
奥利维亚的第一课是唤起扫帚(虽然她私心完全无法接受这种飞行道具),在阿道夫的讲述中,她需要“感受体内魔力的波动感受和扫帚的共鸣”,显然,这些描述让奥利维亚听的一头雾水。
如果使用咒术,奥利维亚需要做的仅仅是使用魔力催动空气中的魔力因子,让他们按照特定的顺序排列,以此释出呼来咒,吸引物体靠近即可。
奥利维亚的傲气不允许她暗中使用咒术敷衍了事,于是只能一遍遍尝试感受所谓的“体内波动”和“共鸣”,半天下来,地上的扫帚完全没有移动过。
接近黄昏的时候,同样不解的阿道夫开口叫奥利维亚先回去休息。
在阿道夫看来,即使是自己,当年呼唤扫帚不过也就尝试了两三次而己,怎么这个出生就引来魔力风暴的小侄女练了整整一下午?
自己当年的麻瓜同学有练这个练了一下午的吗?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当年叔叔的教授方法?
虽然最开始有打趣的目的,但后来自己完全是照传承方法教的,不应该啊。
阿道夫决定回房再看一眼当年的笔记。
另一边,回到自己房间的奥利维亚选择静坐冥想,她必须再梳理一下这两种修炼方式。
奥利维亚从自己的传送开始回忆。
既然自己能够通过锚点咒术标记并传送到这个位面,两个位面的法则不应该相差很大才对——如果一个位面的法则和莫特大陆对比来说是差异巨大甚至相反,那么自己的存在一降临就会被排斥甚至抹杀。
基于此,奥利维亚相信,巫师和法师,这两者之间必然是相通的,只是关键点究竟在何处呢?
“感受共鸣”。。。。。。奥利维亚反复回忆着阿道夫今天的教导。
突然,仿佛有一道光穿透了迷雾,她心中所有的疑惑瞬间豁然开朗,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