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的皮箱,里面装有不少药品,给孩子注射一支青霉素,有助于消炎。
主治医生对我手上的抗生素很感兴趣,他是个金发碧眼的英国人,问我在哪里读的大学。
说来也巧,我们竟是同一所医学院毕业的。
几番实践交流下来,约翰认可我的专业技术,邀请我进医院就职,我婉拒了。
修养半月,沈玉奇恢复的很快,甚至对他爹炫耀起来。
“我娘不仅长得漂亮,还精通医术,一看就是大家风范。”
沈虎望着我似笑非笑,眼神中满是玩味。
我垂下睫毛,转身整理药品。
七父子俩领我回了老宅,姨太太们神色各异,或嫉妒,或羡慕。
沈虎的女人很多,戏子、舞女、妓女各行各业,五花八门。
玉奇特意让我搬到他的住处,免受打扰。
每日放学后,家中弟妹都来院里做功课,偷奸耍滑的,少不了他一顿手板。
“若不好好读书,你们将来能做什么,爹爹拿命拼出来的家业,岂是无能之辈守得住的。”
他处事有道,细致缜密,倒有几分像我。
我们日渐亲近起来,有时辅导他功课,谈起当下时局,南北新旧军阀混战,内忧外患等等。
他说无论自己人怎么打,都要驱除外国侵略者。
我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
“放心吧,总有一日,中国人会一致对外,扫除敌寇,收复河山。”
沈家姨太太中有位名伶,爱戏成痴,虽嫁做人妇,三不五时搭台献艺。
玉奇喜好京剧,邀我同去梨园。
花旦手执折扇,唱腔幽婉,台下高声喝彩,打赏连连。
出手最阔气的是西厢二楼的中年男子,白西装,金丝眼镜,口吐烟圈。
左右站着日本士兵,斜挎步枪。
那张脸映入瞳孔,我猛然一阵反胃,喉咙溢出大量酸水。
玉奇大惊失色。
“娘亲,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见到只恶心的蟑螂。”
我接过手帕,擦了擦嘴,满腔怨毒地瞪着中年男人。
居然是他。
楚河失踪,他是罪魁祸首。
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八按捺住仇恨,转头对玉奇露出慈母的微笑。
“你马上就要过十五岁生辰了,母亲给你买份礼物。”
玉奇受宠若惊,直言他爹给了不少零花钱,无需破费。
我不由分说,带着玉奇去了外资银行,里面存了我半副身家。
一批钻石,方便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