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亲生父母放弃治疗了。
“什么？
几十万？
那就别治了！
就算治了以后也嫁不出去了，一个赔钱货有什么用？”
秦建国的声音响彻整个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
“这可是我们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刘娟哭得泣不成声，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我的确是被放弃了，被全家人放弃了。
所以，后来他们来求我的时候，我也很痛快地放弃了他们。
01两个人大声吵闹的声音很快将护士站的护士吸引了过来。
一个护士出言提醒道“这里是ICU，请不要在这里大声喧哗。”
秦建国看了一眼护士的工牌，说道“正好，秦昭娣我们不治了，你们直接拔管吧。”
刘娟还想要再辩驳，却听见秦建国扬声道“你要是真为这个家考虑，就应该清楚磊磊需要多少钱结婚！
而且如果不是你没用，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废物！”
秦建国说罢扬长而去。
刘娟愣怔了片刻，似乎做出了什么艰难的抉择，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人，转身离开。
“这什么父母啊，整日里就是送点剩饭剩菜，现在干脆放弃治疗了。”
“没听说有个儿子吗，从名字也看出来了，秦昭娣，重男轻女的典范。”
两个小护士轻声讨论着，语气里多是惋惜和气愤。
我听见这些话，心里有些酸涩，更多的是麻木，原来不论何时我都是被放弃的那个选项。
“快！
1床心跳骤停了。”
远处一个护士语气凝重道道。
“可她的家属刚刚决定放弃治疗了……”两个小护士有些如鲠在喉。
正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进来。
“抢救，所有的费用我来承担。”
女人快速地下达了指令。
“程大夫，你……按我说的做，动作快。”
程怀瑜的声音不容置喙。
过往的一幕幕在我眼前浮现，在家里被言语羞辱的片段、被殴打虐待吃不上饭的日子，像是带着滤镜的老电影在我面前重映。
这样也好，解脱了也好。
我缓缓阖上了双眼，灵魂似乎在慢慢腾空。
我在这世上唯一亏欠的人是她，这世上仅有的风光霁月般的人。
如果有来世，再还吧。
“滴—”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即便是小半个小时的心肺复苏也没能改变这条线的走向。
“患者好像失去了求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