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之神色微恼,将床榻旁的一本香艳话本扫了出去。
只除了满脑子不正经的要他读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师兄,针来了!”窗外,府中老大夫的声音响起,简行之也回过神来。
罢了,若是将来……
那他便放过这纨绔一码,当做今日恩情的回报。
他瞧着眼前的玉佩,眼神微恼。
但倘若那纨绔再带着一身脂粉气来寻他读书,就将他关到牢中去!
简一带来的老者乃是镇南王至交,极擅长医术,待被他施了一针后,因内府阵痛许久不曾安眠的男人终于合上了眼睛。
警惕无比的男人,竟就在这里陷入沉眠。
反正,在这纨绔的地方,他也不会对自己如何。
顶多……
又搞些不靠谱的要求。
……
饶是心中有多番不愿,谢琢也老老实实的按照简行之的要求,在戌时之前溜回了家。
看着空中明亮的月色,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哎,他小侯爷的威严何在?
谢琢一边贼兮兮的开门,一边在心底腹诽简行之没有审时度势的眼色。
好歹对他这个买主恭敬一点吧,这让他这个金主很没面子的好吗!
心中这般想着,他就踩到了被扫到门口的话本。
借着窗外的月光模模糊糊看清书名,谢琢都给气笑了。
不读就不读,还给他扔了?
男人,你的名字叫得寸进尺。
心底这般腹诽,谢琢眼中却闪过一丝诧异。
以往他回来时,简行之都会等着他,怎么今日先睡了?
谢琢眸色一闪,有一丝恶劣闪过。
往日这家伙警惕又一本正经,害得他好些想法都没有实线。
今日好不容易等到他睡了,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谢琢搓了搓手,蹑手蹑脚的朝着床边摸去。
小世界中他修为不剩半点,无法夜视,自然也无法发现在他打开门的瞬间,躺在床上熟睡的男人便霎时间睁开了眼。
那一瞬,简行之眼中杀意弥漫,却在察觉到来人气息之后缓缓消散。
他定定的看着那蠢东西蹑手蹑脚,自以为隐蔽的朝着床头摸来。
在他手碰到自己发丝的瞬间,简行之抓住了他的手腕,淡淡开口:“干什么?”
霎时间,谢琢心底一哆嗦,险些吓得跳起来。
怀着不可名状的心虚,他猛地甩开简行之的手,大声指责:“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道不?”
醒了不掌灯,是要吓死他吗?
简行之黑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淡淡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小侯爷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什么亏心事!”谢琢理直气壮的掐腰道:“少爷我不过是不想扰了你睡觉罢了,你这人怎么不知感恩反倒是倒打一耙?”
反正亏心事还没有做成,自然是有也没有了!
他不过就是看着这人发质好,想为他梳个少女发髻罢了。
不伤身不伤心的,怎么能叫亏心事呢?
顶多能叫小侯爷的奇思妙想。
简行之懒得理他,将一脸心虚的人撇开,对着外面轻喝:“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