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姐，检查结果显示，你颅内的血块压迫了视网膜神经，所以你的视力会越来越差，如果想恢复视力，必须尽快手术。”医生看着手里的报告单，神情严肃道。
“手术？”
乔然愣愣地重复了遍。
“没错，乔小姐，还有个情况我需要提前告知你，因为淤血面积较大，手术比较困难，脑神经受损的风险概率极大。如果脑神经受损，便会产生后遗症，具体的临床上各种情况很多，而最严重的是失忆。”见乔然目光茫然，医生指着手里拿着的x光片，进一步解释。
“失忆？”乔然眨了眨眼，“如果不手术呢？”
“如果不手术的话，你的视力会持续下降，直到失明。”医生有些不忍，但该说的情况他有必要跟病人说清楚。
“失明！”
听到这两个字，乔然消瘦的脸蛋，倏地褪去了血色，只剩一脸苍白，她身子晃了晃，不敢想像，如果自己失明了会怎么样。
可是，如果手术，眼睛治好了，却很有可能会失忆，这后果更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她抿了抿唇，低声问，“如果不手术，我的眼睛还能撑多久？”
“快的话，几个月，慢的话，一两年吧。”
“也就是说，运气好的话，有一两年时间，运气不好，再快，也有几个月的时间对吗？”乔然焦急地问，满怀希翼地盯着医生的脸上看。
医生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好，那就好。”乔然眼睛发亮，嘴角微微上扬。
走出医院，乔然拿出手机，拨通许久未见却铭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什么事？”
手机那端传来久违的声音，让乔然的心有些悸动。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傅云深，今天回家一趟，我有事跟你说。”
“电话里说吧，我很忙！”
傅云深的语气很是不耐烦，乔然毫不在意，依旧缓缓开口道，“你不是一直想跟我离婚吗？我想清楚了，同意离婚，但有些具体细节还要好好谈谈。今天晚上12点之前，过时不候！”
乔然把话说完，不等傅云深回应，便把电话挂了。
她不怕傅云深不来，连续将近两年，他每个月回家一次，给乔然一份离婚协议书，只要乔然不签，他每个月雷打不动，如今，乔然手上的离婚协议书，垒在一起，都能装订成册了。
傍晚，乔然做了一桌子傅云深爱吃的菜，等他回来。
从前，傅云深最喜欢吃她做的菜了，不管好不好吃，只要是乔然做的，他总是吃得精光。可自从两年前，这一切都变了。
乔然望着窗外，没一会儿，院子里有车过来，她起身，拿起桌上的碗，刚盛好饭，傅云深就开门进来了。
“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乔然像无数个关心丈夫的妻子般，看着傅云深，平静道。
傅云深看着桌上的菜，皱了皱眉，“不用了，我还有事，签了字就走。”
“急什么？两年都等下来了，何必还在乎这一顿饭的时间。”乔然淡淡一笑，边说边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菜来。
傅云深锐利的目光在乔然面上扫射，半晌，他解开了西装纽扣，在餐桌边坐了下来。
乔然吃得很慢，傅云深仿佛没有什么耐心，只随手扒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见傅云深吃完，乔然优雅起身，倒了两杯水，递给傅云深一杯。
傅云深快速喝完，便迫不及待地从文件袋里拿出离婚协议递给乔然，“你看看吧，没什么问题，就在上面签字。”
乔然伸手接过，一夜一夜地翻看，内容跟以往拿来的都一样，看了太多次，她都能背出个大概了。
估算着时间，她将手中的纸放到一边，起身抱住了傅云深，将嘴贴在他的唇上，“云深，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