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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青梅竹马》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小说主要讲述了姚清嘉萧景策的故事,同时,姚清嘉萧景策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主角:姚清嘉萧景策 更新:2022-09-10 12: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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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姚清嘉萧景策的其他类型小说《两位青梅竹马》,由网络作家“姚清嘉萧景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位青梅竹马》是一部十分受读者欢迎的小说,最近更是异常火热。小说主要讲述了姚清嘉萧景策的故事,同时,姚清嘉萧景策也就是这部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直亲密,而是有跌跌宕宕的起伏,甚至一度陷入冷战之中。不过一起经过许多的故事,最终还是得到了甜蜜的结局。
我有两个竹马,没一个喜欢我。
他们喜欢的,都是我那弱柳扶风般的妹妹。
我却是天生力大无穷,心狠手毒。
妹妹及笄时,他们托我送的礼物莫名染了毒,让妹妹卧床昏迷。
我成了京中人人避之不及的蛇蝎女子。
平阳王萧景策却派人上门提亲,娶了我回去冲喜。
听闻萧景策多病孱弱,娶我也不过是因为我命格凶恶,压得住他。
嫁人前,我小娘耳提面命,让我绝不可在萧景策面前暴露真实性格。
新婚之夜,卧病在床的萧景策目露歉意:
「听闻夫人心仪卫小将军,此番倒是我横刀夺爱,实在抱歉。」
卫小将军,便是我那两位竹马之一。
多亏他将那事传遍全城,不然我的名声还不能那么难听。
我磨了磨牙,想起小娘嘱咐,故作娇弱地说:
「怎么能怪夫君呢,是我分不清人与狗的区别罢了……」
萧景策轻笑一声:「为了补偿,夫人想要什么,我都不会拒绝。」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振奋起来,但还礼貌性地关心了一句:「你……受得住吗?」
我那柔弱至极的夫君面色苍白,偏过头去咳了两声:「在下身弱,夫人怜惜些用。」
萧景策这人,是京中出了名的病秧子。
传闻他三岁读书识字,五岁学武艺骑术,本该有一番大作为,然而十二岁那年身中奇毒,缠绵病榻。
婚期定下后不久,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妹妹姚清婉,特意递给我一只白瓷药瓶。
「姐姐吃了吧,你既然天生神力,也该生得一副五大三粗的身躯匹配才是。」
我心知肚明,这药吃下去,八成我会日益发胖,断然不肯接。
姚清婉笑了笑,柔声说:「药材珍贵,总要用了的。姐姐不吃,那我便赠予三姨娘吧。」
我忍住给她一巴掌的冲动,仰头把药倒进嘴里。
「可惜了,姐姐日后面容恐怕会一日赛一日粗鄙丑陋,怕是不得夫君宠爱。」
她嘴上说可惜,眼中笑意却更甚,像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隔日卫云朗前来探望,姚清婉又换上一脸担忧:
「姐姐嫁过去可怎么过?听闻平阳王身体羸弱,中毒失势后又不得圣心,不过空有一个王爷的称谓罢了。」
「清婉你为人太过和善,她几次三番暗害你,怎么还为她担忧。」
「再怎么样,她毕竟是我姐姐。」
姚清婉叹了口气,
「何况平阳王隔三岔五就遭遇刺杀……这担惊受怕的日子,如何比得上在姚家平安顺遂?」
我谢谢她。
嫁人后的日子再不好过,也比在姚家好。
我与萧景策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红帐之中。
他躺着,我站着。
或许是顽疾缠身,萧景策面色苍白,薄唇毫无血色。
唯有一双落在我脸上的眼睛光华流转,比满室烛火更亮。
见我迟迟不动,他叹了口气:「倒是我太过虚弱,辛苦夫人了。」
我一脸正色:「侍奉夫君,是为妻者应尽的义务,夫君莫要心软,同情于我。」
说完便开始辛苦工作。
动作间,萧景策目光中暗含的笑意渐渐淡去,忽然伸手按住我:「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自然是在做该做的事。」
该剥的都剥得差不多了,我扯开他衣带,手指按住腰窝往下滑,邀功,
「我侍奉得怎么样,夫君可还觉得舒适?」
「夫人……真是玲珑心思……」
萧景策断断续续地说着,忽然一声闷哼,那只软弱无力的手揽住我的腰往下勾,我整个人都扑进他怀里。
可是被我这么一压,他突然偏头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我傻在原地,宛如一道雷当头劈下。
转头望去,层层叠叠的红色幔帐外,龙凤花烛仍然在烧。
我是来冲喜的。
然后新婚第一夜,便将我这体弱多病的夫君冲死了?
谢天谢地,萧景策没死。
平阳王府的医官来诊了脉,施了针,萧景策悠悠转醒。
见我蔫巴巴地站在床边,他轻勾唇角:「夫人的脸色怎么这般不好?」
「我心悦夫君,却又弄巧成拙,免不得担忧自责。」
室内安静片刻。
萧景策笑了笑:「夫人心悦我?今夜似乎才是你我第一次见面。」
我开始瞎编:「夫君天人之姿,我对你一见钟情。」
他直直望向我,不知怎么的,令我想起暮春四月落了花瓣的山泉。
短暂失神片刻,就听到萧景策说:「夫人美艳动人,亦令我心驰神往。」
他实在很会哄女子欢心。
若非身中奇毒,命不久矣,想必也轮不到我嫁他。
想到成亲前姚清婉说过的话,我试探地开口:「夫君究竟身中何毒,又是何人所为?」
这事在京中,始终是一桩悬案。
萧景策垂下眼,沉默片刻,轻声说:「旧事纷乱,难以追寻,夫人还是不要再问了。」
他往旁边挪了挪,给我让了个空位,一股淡淡的药香飘过来,我却根本睡不着。
倘若今晚的事传出去,我在京中本就难听至极的名声,想必会更加不堪。
我小娘在姚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正想着,一旁忽然伸过来一只温凉如玉的手,轻轻握住我:
「夫人不必担心,今夜之事传不出这间屋子。」
在被我爹纳为妾室之前,我小娘家中是开书铺的。
她的嫁妆,便是几大箱种类各不相同的书籍,我自幼便开始研读。
得知自己要嫁给萧景策后,我一直在研读医书。
书上说,人体内经脉复杂,若能用奇力打通,一点点将多年沉积的毒性排出去,说不定便可痊愈。
因此,我心中有了个荒唐又大胆的念头。
倘若……我真的治好了萧景策,能不能请他把我小娘从姚家接出来,再把我们一同放出京城?
毕竟到那时,一个健康的平阳王,京中想嫁他的闺秀定然不在少数。
万万轮不到我。
新婚前夜,小娘终于寻到时机来找我:「清嘉,明日洞房花烛夜要做什么,你可记住了?」
我信誓旦旦:「放心,那书我读了许多遍,连每一幅图都仔细看过了。」
小娘忽然红了脸,偏过头猛咳两声:
「你竟然……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说了。你只记住,在王爷面前将身段放软些,嗓音放柔些,切不能如平日一般。」
「你天生奇力,若为男子,本该大有一番作为;然而生为女子,终归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罢了。」
……
许是因为梦见小娘的缘故,醒来后,我郁郁寡欢。
无精打采地坐在桌前,看着白瓷小碗里装着的碧粳粥,忽然想起小娘的嘱咐。
柔弱,要柔弱。
我握了握拳,忍住端起碗一饮而尽的冲动,将碗放回桌面,改用白玉小勺,一小口一小口进食。
于是一碗粥,我足足喝了小半个时辰。
用过早膳,萧景策唤了属下玄羽进来。
「玄羽,你去寻管家,让他备一份厚礼,我与王妃回门。」
玄羽不赞成:「王爷昨晚才宣医官诊脉,今日不该出行。」
萧景策夹了块竹笋给我,轻笑:「看来我如今行将就木,连你也不肯听我的话了。」
「属下万万不敢!」
玄羽神色剧变,终于领命而去。
准备好的回门礼,装了整整三辆马车。
听说这都是要送给姚家的,我一阵心疼,默默扯住萧景策衣袖。
「怎么了?夫人莫不是嫌礼太薄?」
我猛摇头:
「太厚了,姚家一贯信奉勤俭之道,我瞧院子里种那一排紫薇花树不错,挖两棵给他们送去得了。」
反正送过去,不是入了嫡母私库,就是添作妹妹姚清婉的嫁妆,还不如给萧景策留着买药。
听我说完,萧景策把手从狐裘大氅中伸出,拍了拍我脑袋:
「夫人既然舍不得,送过去给他们看看,回府时再带回来就是了。」
没想到刚回姚家,便撞上了我那两位竹马。
卫云朗和周衡正齐刷刷站在庭院中,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我,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萧景策咳了两声,淡淡笑着:「是卫小将军和周相家的公子啊。」
哪怕那两人再不待见我,这下也得过来行礼。
「见过平阳王。」
萧景策拢着身上的狐裘,没有立即应声,略等了等才继续说:
「看来卫小将军武场奔波,消息不太灵通,并不知道本王已经娶亲的消息。」
卫云朗微微一僵,只能又不甘不愿地朝我行礼:「见过平阳王妃。」
我实在是不想搭理他。
当初他托我送给姚清婉的礼物,我一大早就送过去了。
后来姚清婉中毒昏迷,我被嫡母罚跪在雪地里。
卫云朗气势汹汹地拎着鞭子站在我面前,一个字没说,抬手就往我脸上抽。
我一把握住鞭子:「你问都没问,就觉得是我干的?」
「除了你还能有谁?」
他满眼厌恶,
「你早就嫉恨清婉貌美温柔,更何况我与周衡都心悦她——像你这样的庶出,就算同我们一起长大,也始终是卑贱之身!再怎么学她,也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自然,因为我力气不菲,那鞭子最终没抽到我身上。
但我因为嫉妒给妹妹下毒之事,却被卫云朗传遍京城。
我正想着姚清婉,她便出来了。
青衫碧裙,嵌玉腰带系得盈盈一握,宛如春风中一支才吐嫩芽的柳枝。
她柔婉的目光扫过来,在瞧见跟我并肩的萧景策时,微微失神了一瞬。
我很清楚,卫云朗和周衡固然略有几分姿色,然而与萧景策那张病弱却绝色的脸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
「臣女见过平阳王——几日不见,庶姐可还安好?」
姚清婉回过神来,这才款款走到我们身前行礼,又抬眼,温声与我问好。
她这把柔得能掐出水来的嗓音,还有那双泛着澄澈水光的漂亮杏眼,浑然天成,是我怎么装都装不出来的。
我有些沮丧。
身边的萧景策好像看透我心思一般,在狐裘下悄悄握住我的手。
面上仍带着清浅笑意:
「姚姑娘的记性似乎不大好,你姐姐已经嫁与我为妻,你该称她为王妃,跪地行礼才对。」
姚清婉跪在我面前,冲我磕头行礼时,我下意识抬眼向一旁看去。
果不其然,卫云朗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张口就要说什么。
一旁的周衡却拽了拽衣袖,示意他忍耐,只是看向我的目光更加冷然。
从前的很多次都是如此,卫云朗性子更莽撞些,那些针对我的阴毒手段,大多是心思缜密的周衡在后面策划。
姚清婉在他们心里何其高贵,是天上星辰。
我在他们心里何其卑贱,不过是星光不留神照到的尘泥。
大礼行完,姚清婉站起身来,脸色微微苍白:
「庶姐生性莽撞,我原本还担忧她出阁后不讨夫君欢心,何况她心中早有——啊,是我失言了。」
萧景策唇角轻勾:「姚姑娘知道失言,总该顾念些。毕竟你未出阁,言辞轻浮,到底是不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怼得姚清婉说不出话来。
姚清婉温柔和蔼的神情只维持到午膳时分,用过膳后,她借口要说些体己话,把我单独拉到闺房,冷然笑着:
「就算姐姐用些狐媚手段讨得平阳王欢心,却不是忘了,他不过是个失势将死的病秧子。」
「你如今借他名头逞威风,来日他魂归西天,你与三姨娘又该如何?」
我装作听不懂她的话:「妹妹不提醒我都要忘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唤夫君回府喝药了。」
「姚清嘉,别着急,总有人治得了你。」
跨出门前,我听到姚清婉带着笃定笑意的声音,不知怎么的,脊背一凉。
因为一直记挂着姚清婉说的话,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忧心忡忡。
萧景策还以为是因为没见到小娘的原因,好言安抚:
「夫人不必担忧,姚大人说岳母是感染了风寒才不宜见人,若你不放心,等她痊愈后,我再同你回来一趟便是。」
「不是因为这个……」我咬了咬嘴唇,「其实王爷不必待我太好。」
他诧异地挑了挑眉:「为何?」
「我……我不是什么好人。」
当着别人的面说他会死终归不太礼貌,我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另寻了个更正当的借口,
「王爷总该听说过,京城之中,我的名声实在难听。」
萧景策却轻笑:
「夫人多虑,我一向身子虚弱,顾好平阳王府已是不易,实在无暇了解京中流言。」
原来是这样。
所以他对我这么和颜悦色,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卫云朗传的那些事情,不知道我在旁人眼中是多么声名狼藉。
倘若……
倘若被他知道,会不会像卫云朗和周衡一般厌憎我?
夜深了,在里间泡药浴的萧景策半晌没有动静,我察觉到不妥,慌里慌张地跑过去,才发现他竟然晕了过去。
我张口叫人,却无人理会我,只好暂时放弃柔弱的人设,伸手把人抱起来,置于榻上。
我已经尽可能避免自己往不该看的地方看,然而他实在是太过……瞩目。
目光下移,我像被烫到了似的,猛地后退一步,掩住发烫的脸。
榻上的萧景策微微瑟缩了一下,喃喃出声:「冷……」
我连忙向前一步,抖开被子将人盖得严严实实,正要转身出去叫人,手腕忽然被一股力道握住。
接着,那只手一用力,我跌坐在萧景策身畔,顺势躺倒下去。
他虚弱地说:「我仍然觉得冷,夫人身上很是暖和,可否暖我片刻?」
我解了湿淋淋的裙子,钻进萧景策被子里,将他紧紧抱住。
然后就很快察觉到不对。
「你……」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你不是说你冷吗?」
「是很冷,需要夫人再暖暖我。」
我也不知道萧景策哪来的力气,方才还虚弱到昏迷过去的人,忽然翻身覆在我身上,低头,嘴唇贴上我的。
「洞房花烛迟了一日,今夜补上,倒也来得及。」
烛光透过蝉翼般的幔帐,在我眼前摇摇晃晃。
我想到那些苦心钻研的医书,想到出阁前夜小娘通红的脸,忽然了悟——
我大概可能也许是,误会了什么。
桌上不过点着一对寻常花烛,却至烛泪逶迤仍未结束。
我不免担忧,气喘吁吁地按住萧景策肩膀:「夫君如此柔弱,这般辛劳,会不会太过为难你?」
「不为难。」
他吻住我眼睛,嗓音微哑,尾调却上扬,「夫人再收紧些……瞧,你暖我暖得甚好。」
过度放纵的后果,是萧景策卧病在床数日。
面对玄羽冷冽的目光,我很是愧疚地在榻边抠手指:「都是我的错……」
「是我太过放肆,与夫人何干?」
萧景策倚着床头,轻咳两声,吩咐,「阿凝,你先带王妃下去用膳,我有事吩咐玄羽。」
阿凝是个很活泼的小丫鬟,闲来无事,讲了不少八卦给我听。
比如之前京中小有名气的小将军卫云朗,因频繁出入烟花之地被圣上训斥难当大任,如今在府中闭门思过。
比如周相打算为唯一的嫡子说亲,却无意中发现他身边的丫鬟已有身孕,此事在京中传开,都说丞相家风不正。
我听得心花怒放:「苍天有眼,报应啊。」
「什么报应?」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温温润润,像是缠绵缭绕在心头的春水。
我微微一僵,抬眼瞧见一袭青衫的萧景策逆光而立,含笑望向我。
不想他觉得我报复心太强,我慌里慌张地转移话题:
「没什么……王爷身子好了吗?就这么下床,要不要紧?」
「无事。」他偏过头去,轻轻咳了两声,又笑笑地看着我,「难得放晴,不如我带夫人出门逛逛吧。」
在姚家讨生活的日子,我有干不完的活,很少有机会出门。
大多是姚清婉跟卫云朗周衡一同出游,回来时随便扔给我什么东西,说是带给我的礼物。
如果敢说不喜欢,就是不识抬举。
如今,我跟萧景策并肩走在京城最繁华的街头,望着路边的木制风车,欲言又止。
萧景策轻笑:「夫人喜欢?」
「有点喜欢,但其实不买也……」
话音未落,萧景策已经摸出碎银,买下一支风车,笑着递过来。
举着那支风车,我和他一路穿过人群,到了西坊市最大的一家首饰铺子。
小二拿来最新款的首饰给我挑选,萧景策拈起一支螺钿金簪,正要往我发髻上佩。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姐姐,好巧。」
竟是姚清婉。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神情冷淡的高大男子,眉眼间竟跟萧景策有三分相似。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神情冷淡的高大男子,眉眼间竟跟萧景策有三分相似。
这人一见我身边的萧景策,就开始冷笑:
「平阳王命不久矣,怎么不好好在府中待着,若是不幸死在这街上,岂不是吓人吗?」
我明白了。
这人就是京中有名的、跟萧景策向来不对付的三皇子。
据说萧景策当年中毒一事,还与他母妃多少有些关系。
想到这,我很警惕地往前跨了一步,将萧景策挡在身后。
他轻笑一声,当着那两个人的面,握住我的手:
「微臣成婚后,倒觉得身子比从前好了不少,说不得能活到为三殿下送行那一日。」
「平阳王,别忘了你的身份,怎么能这样和三殿下说话?」
姚清婉蹙着眉,咬着唇,一脸不认可的表情。
我受不了了,好想抽她。
她这副样子,我已经看了十几年,实在看得够够的了。
「姚姑娘好大的威风,不过如今瞧来,还是你姐姐回门那日跪地行礼时更顺眼些。」
姚清婉脸上露出屈辱之色,泪盈盈地看向三皇子,娇娇弱弱地叫:「殿下……」
就算我是个傻子,这会儿也看出她和三皇子之间的不对劲了。
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皇子去年就已经娶了正妃。
三皇子身后的侍卫拔了刀,请萧景策上楼一叙。
我大概数了一下,其实也就七八个人,我也不是不能对付。
正要动手,萧景策却回过头来,目光温柔地包裹住我:「夫人别怕,我很快就下来。」
「可……」
「三殿下身为皇子,行事光明磊落,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我站在楼梯口,不放心地往上瞧。
姚清婉走到我面前轻笑:
「真令人愉悦,我瞧着那药起了作用,姐姐如今生得愈发粗壮了。」
「姐姐只当自己真的命格贵重,恐怕到死都不会知道,平阳王求娶你的真正目的吧?」
我不想理她,却抵不住这人非要往我这里凑,一定要看到我伤心欲绝的样子才算畅快。
于是我叹了口气,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我自然知道。」
「你知道?」
「当然。夫君他曾与我有过一面之缘,被我的美貌所吸引,对我一见钟情。」
姚清婉冷笑一声:「姐姐还真是痴心妄想,你以为——」
「夫人戴这几支发簪很是漂亮,这一匣子本王都要了吧。」
由远及近的、骤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她没出口的话。
我猛地回头,发觉萧景策和三皇子已经从楼上下来,连忙冲过去,不放心地把他上下检查了一遍。
他握住我的手,含笑冲我摇头。
姚清婉不死心地开口:「殿下,平阳王言语冒犯于你……」
三皇子一甩袖子,冷冷地说:「孤从不与将死之人计较失礼之事。」
回府的马车上,我忍不住问起这事。
萧景策勾过我腰肢,伏在我肩上轻轻喘气:
「夫人怎么不想想,你妹妹一介闺阁女子,为何会与三皇子一同出现在此处,还举止亲密?」
我忽然就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她跟三皇子之间……可他已经娶妻了啊!」
「三皇子妃之位,又怎么比得上皇后之位?」
我万万没想到,姚清婉的志向竟如此远大。
怪不得卫云朗与周衡都对她死心塌地,她却不为所动。
我将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问了萧景策几个有关三皇子的问题,他都很耐心地答了。
「你跟三皇子……」
话还没说完,一只温热的手忽然落在我前襟,挑开小衣的带子。
萧景策微微喑哑的嗓音传入耳中:「夫人一路都在提三皇子,我可是会嫉妒的。」
他拈出一支牡丹,枝叶舒展,花瓣上还凝着露珠,花蕊合拢,又被指尖轻轻撩拨。
我闷哼一声,在理智的弦最后崩断前,又想起了白日里姚清婉说过的话。
「我是不是……胖了?」
萧景策眼尾一挑:「这可不好说,不如我上上下下,仔细替夫人检查一遍吧。」
「但夫君身子虚弱,绝不可这般操劳……」
萧景策停了手,无辜地望向我:「不如……换夫人操劳?」
他衣襟大敞倚在榻边,胸膛被烛光照出如玉的光泽,因眼中含着几分笑意,衬得那张脸愈发漂亮。
我咽了咽口水,着了魔般伸出手去:「我来也行。」
……
第二日我始终心惊胆战,生怕萧景策又太过病弱。
好在劳累的都是我,他的身体并无大碍。
我与萧景策用膳时,管家忽然进来,说卫府来人,有东西要转交给我。
是一只荷包。
五年前我刚学女红之时,与针线纠缠了大半个月,勉强绣出一只,送给了卫云朗。
只可惜情窦初开的苗头刚发芽,就被他活活掐死了。
他提着那只荷包,嗤之以鼻:
「姚清嘉,你便是倒贴我五百两,我也不敢把这么丑的东西挂在身上啊。」
如今东西又回到我手上,还是在我跟萧景策相处融洽之时,不用想也知道,又是姚清婉捣的鬼。
我捏着那只荷包,有些难堪地看向萧景策。
他却轻叹一声:「夫人这般精湛的手艺,东西却不是绣给我的,实在可惜。」
我不敢置信:「你真觉得我手艺精湛?!」
「自然。」
我怀疑萧景策的审美可能有点问题。
京中人人嫌我生得粗壮,他却日日夸我美艳动人,令他难以自持。
这荷包被卫云朗与姚清婉轮番取笑,他却说手艺精湛。
「既然夫君喜欢……那我绣一只给你就是了。」
我有好几年不曾碰过针线,手艺比起当年更生疏几分。
然而这只荷包,我绣得却比之前认真百倍。
我虽然迟钝,却并非愚蠢。
嫁过来这些时日,萧景策待我极好,处处纵容,我都一点一滴记在心头。
绣荷包期间,我一直躲着萧景策,不想让他看见东西未完成时的模样。
他也很配合,只在深夜望见我被扎出窟窿的指尖时目光怜惜,张口含住。
「夫人这般辛苦,我实在受之有愧。」
我摇摇头,忍不住问:「这些日子……你身体是不是好些了?」
「是。」
他笑弯了眼睛,「夫人果真命格贵重,压得住我。」
那天夜里,我终于绣完鸳鸯的最后一只翅膀,提着荷包去寻萧景策,却四处不见他。
直到……一路沿着走廊,到了曲径深处的小书房。
隔着一道门,玄羽的声音传出来:「王妃亦是姚家之人,是否与姚清婉一样,有勾结之嫌?」
「这倒不会,她心思单纯,想不到那里去。」
这是萧景策的声音。
只是冰冷、凛冽,甚至带着一丝嘲弄之意,全然不似在我面前的温柔纵容。
玄羽继续说:
「虽然冒犯,属下却不得不问王爷一句,如今一时耽溺,可还记得当初求娶王妃所为之事?」
在姚家的那些时日,我有干不完的活,所以很少出门。
大多是姚清婉与卫云朗周衡一同出游,回来时随便扔给我什么东西,说是带给我的礼物。
如果敢说不喜欢,就是不识抬举。
而如今,我与萧景策并肩走在京城最繁华的街头,望着路边的木制风车,欲言又止。
萧景策轻笑:“夫人喜欢?”
“有点喜欢,但其实不买也……”
我话音未落,萧景策已经摸出碎银,买下一支风车,笑着递过来。
举着那支风车,我和他一路穿过人群,到了西坊市最大的一家首饰铺子。
小二拿来最新款的首饰给我挑选,萧景策拈起一支螺钿金簪,正要往我发髻上佩。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姐姐,好巧。”
竟是姚清婉。
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神情冷淡的高大男子,眉眼间竟与萧景策有三分相似。
且此人一见我身边的萧景策,就开始冷笑:“平阳王命不久矣,怎么不好好在府中待着,若是不幸死在这街上,岂不是吓人吗?”
我明白了。
这人就是京中有名的、与萧景策向来不对付的三皇子,据说萧景策当年中毒一事,还与他母妃多少有些关系。
想到这里,我很警惕地往前跨了一步,将萧景策挡在身后。
他轻笑一声,当着那两个人的面,握住我的手:“微臣成婚后,倒觉得身子比从前好了不少,说不得能活到为三殿下送行那一日。”
“平阳王,别忘了你的身份,怎么能这样和三殿下说话?”
姚清婉蹙着眉,咬着唇,一脸不认可的表情。
我受不了了,好想抽她。
她这副样子,我已经看了十几年,实在看得够够的了。
“姚姑娘好大的威风,不过如今瞧来,还是你姐姐回门那日跪地行礼时更顺眼些。”
姚清婉脸上露出屈辱之色,泪盈于睫地看向三皇子,娇娇弱弱地叫:“殿下……”
就算我是个傻子,这会儿也看出她和三皇子之间的不对劲了。
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皇子去年就已经娶了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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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身后的侍卫拔了刀,请萧景策上楼一叙。
我大概数了一下,其实也就七八个人,我也不是不能对付。
正要动手,萧景策却回过头来,目光温柔地包裹住我:“夫人别怕,我很快就下来。”
“可……”
“三殿下身为皇子,行事光明磊落,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我站在楼梯口,不放心地往上瞧,姚清婉款款走到我面前,轻笑:“真令人愉悦,我瞧着那药起了作用,姐姐如今生得愈发粗壮了。”
“姐姐只当自己真的命格贵重,恐怕至死都不会知道,平阳王求娶你的真正目的吧?”
我不想理她,却抵不住这人非要往我这里凑,一定要看到我伤心欲绝的样子才算畅快。
于是我叹了口气,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我自然知道。”
“你知道?”
“当然。夫君他曾与我有过一面之缘,被我的美貌所吸引,对我一见钟情。”
姚清婉冷笑一声:“姐姐还真是痴心妄想,你以为——”
“夫人戴这几支发簪很是漂亮,这一匣子本王都要了吧。”
由远及近的、骤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
倘若被他知道,会不会如同卫云朗和周衡一般厌憎我?
夜深了,在里间泡药浴的萧景策半晌没有动静,我察觉到不妥,慌里慌张地跑过去,才发现他竟然晕了过去。
我张口叫人,却无人理会我,只好暂时放弃柔弱的人设,伸手把人抱起来,置于榻上。
我已经尽可能避免自己往不该看的地方看,然而他实在是太过……瞩目。
目光下移,我像被烫到了似的,猛地后退一步,掩住发烫的脸。
榻上的萧景策微微瑟缩了一下,喃喃出声:“冷……”
我连忙向前一步,抖开被子将人盖得严严实实,正要转身出去叫人,手腕忽然被一股力道握住。
接着那只手一用力,我就跌坐在萧景策身畔,顺势躺倒下去。
他虚弱道:“我仍然觉得冷,夫人身上很是暖和,可否暖我片刻?”
我解了湿淋淋的裙子,钻进萧景策被子里,将他紧紧抱住。
然后就很快察觉到不对。
“你……”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你不是说你冷吗?”
“是很冷,需要夫人再暖暖我。”
我也不知道萧景策哪来的力气,方才还虚弱到昏迷过去的人忽然翻身覆在我身上,低头,嘴唇贴上我的。
“洞房花烛迟了一日,今夜补上,倒也来得及。”
烛光透过蝉翼般的幔帐,在我眼前摇摇晃晃。
我想到那些被我苦心钻研的医书,想到出阁前夜我小娘通红的脸,忽然了悟——
我大概可能也许是,误会了什么。
桌上不过点着一对寻常花烛,却至烛泪逶迤仍未结束。
我不免担忧,气喘吁吁地按住萧景策肩膀:“夫君如此柔弱,这般辛劳,会不会太过为难你?”
“不为难。”
他吻住我眼睛,嗓音微哑,尾调却上扬,“夫人再收紧些……瞧,你暖我暖得甚好。”
6
过度放纵的后果,是萧景策卧病在床数日。
面对玄羽冷冽的目光,我很是愧疚地在榻边抠手指:“都是我的错……”
“是我太过放肆,与夫人何干?”
萧景策倚着床头,轻咳两声,吩咐道,“阿凝,你先带王妃下去用膳,我有事吩咐玄羽。”
阿凝是个很活泼的小丫鬟,闲来无事,讲了不少八卦给我听。
比如之前京中小有名气的小将军卫云朗,因频繁出入烟花之地被圣上训斥难当大任,如今在府中闭门思过。
比如周相打算为唯一的嫡子说亲,却无意中发现他身边的丫鬟已有身孕,此事在京中传开,都说丞相家风不正。
我听得心花怒放:“苍天有眼,报应啊。”
“什么报应?”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温温润润,像是缠绵缭绕在心头的春水。
动作间,萧景策目光中暗含的笑意渐渐淡去,忽地伸手按住我:“夫人这是在做什么?”
“自然是在做该做的事。”
该剥的都剥得差不多了,我扯开他衣带,手指按住腰窝往下滑,邀功,“我侍奉得怎么样,夫君可还觉得舒适?”
“夫人……真是玲珑心思……”
萧景策断断续续地说着,忽然一声闷哼,那只软弱无力的手揽住我的腰往下勾,我整个人都扑进他怀里。
被我这么一压,他突然偏头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我傻在原地,宛如一道雷当头劈下。
转头望去,层层叠叠的红色幔帐外,龙凤花烛仍然在烧。
我是来冲喜的。
然后新婚第一夜,便将我这体弱多病的夫君冲死了?
好在萧景策没有死。
平阳王府的医官来诊了脉,施了针,萧景策悠悠转醒。
见我蔫巴巴地站在床边,他轻勾唇角:“夫人的脸色怎么这般不好?”
“我心悦夫君,却又弄巧成拙,免不得担忧自责。”
室内安静片刻。
萧景策笑了笑:“夫人心悦我?今夜似乎才是你我第一次见面。”
我开始瞎编:“夫君天人之姿,我对你一见钟情。”
他直直望向我,不知怎么的,令我想起暮春四月落了花瓣的山泉。
我短暂失神了片刻,就听到萧景策说:“夫人美艳动人,亦令我心驰神往。”
他实在很会哄女子欢心。
若非身中奇毒,命不久矣,想必也轮不到我嫁他。
想到成亲前姚清婉说过的话,我试探地开口:“夫君究竟身中何毒,又是何人所为?”
这事在京中,始终是一桩悬案。
萧景策垂下眼,沉默片刻,轻声道:“旧事纷乱,难以追寻,夫人还是不要再问了。”
他往旁边挪了挪,给我让了个空位,一股淡淡的药香飘过来,我却根本睡不着。
倘若今晚的事传出去,我在京中本就难听至极的名声,想必会更加不堪。
我小娘在姚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正想着,一旁忽然伸过来一只温凉如玉的手,轻轻握住我:“夫人不必担心,今夜之事传不出这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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