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澈教阿黎下棋的日子里,阿黎愈发觉得上官澈这人的心思并不简单。
阿黎看过他和池宴对弈的几局后,发现上官澈下棋很是游刃有余。进能以狂风骤雨之势而破敌,退能暗藏锋芒以一子之力反败为胜,下棋能有如此缜密心思的人,想来必不可能简单。
阿黎看着对面的上官澈,试探性的问道:“你与家中兄弟姊妹关系可好?”
上官澈苦涩的笑了一下,落下了一白子。
“谈不上好与不好,毕竟我的身份摆在那里。”
阿黎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虽未见过你的其他兄弟,但我见过你的二姐,她不像是个好相与的人。”
上官澈并未回话,阿黎又继续道:“其实我比你好不了多少,不过是披着高贵外衣的傀儡罢了。”
上官澈顿住,随即有些惆怅道:“至少你还有高贵的外衣不是吗?总归是好一些的。”
阿黎静静地看着上官澈,没有立即回话,上官澈被她看的有些慌神,他放下手里的棋子,几许慌乱的开口:“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阿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摆手回道:“没有说错,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至少高贵的外衣可以迷惑人的双眼。”
阿黎看着眼前的棋局,叹道:“我又输了,看来我是没有机会赢过你了。”
“阿黎不用妄自菲薄,你这才学多久?已经很厉害了,只要仔细钻研,阿黎日后也是能超过我的。”
“听说棋如人生,我一个连自己的人生都控制不了的人,如何能下的好棋?”
阿黎微微叹息,瘫倒在软榻上,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去吧,今日就到这儿,我有空的时候会再通信给你的。”
上官澈看着阿黎似乎有话要说,张了张嘴,最后却只说了声好,便离开了。
阿黎把手里的黑棋子抛了抛,随手往棋盘上一扔,棋局被破坏,棋子散落一地,阿黎起身淡声道:“我要回谢府。”
侍女出现在阿黎身前,她不确信的问:“大小姐是要回谢府住吗?”
阿黎点了点头,吩咐道:“这里照常留着,我偶尔会过来。”
“大小姐,需要奴婢准备轿辇吗?”
阿黎摆摆手,“不用了,我正好随便逛逛。”
苍古城的街头已经恢复了昔日繁华,各种摆摊的吆喝着招揽客人,阿黎一个一个的逛着,看中了什么就买什么,也不在乎有用没用。
一路逛着,在月楼遇见了正在送人的池宴,阿黎心情正不错,高兴的跑过去与池宴打招呼,池宴颇有些惊喜。
“阿黎,你这是?”
“我今日高兴,买了很多东西,你要不要挑挑有什么喜欢的?我送给你!”阿黎指了指身后的侍女提着的大包小包的东西。
池宴笑道:“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逛这么久,想必你也累了,要不上去坐坐,歇一歇?”
阿黎望了望楼上,笑眯眯的回道:“好呀!既然是你请我的,我可不付钱哦!”
池宴满眼都是笑意:“自然是不会让你付钱的。”
阿黎笑着往楼上走去,池宴跟在她身后,在楼梯上迎面遇上了从上面下来的曲明渊,阿黎跟没看见一样径直从曲明渊身边走过。
曲明渊看着阿黎的背影,挑了挑眉,笑着对池宴说道:“池宴兄,既然你有好友需要招待,我便先告辞了。”
池宴本想让曲明渊留下来,可他突然想起来阿黎第一次见到曲明渊的样子,池宴便回礼说道:“今日怠慢曲兄了,他日池某定当好好赔罪。”
曲明渊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离开了月楼。
阿黎看着楼下的红色身影,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池宴走到阿黎对面坐下,见她神色无所变化,好奇的问道:“你和他,闹矛盾了?”
阿黎喝了口茶,淡然笑道:“过客而已,有何矛盾可闹?”
池宴笑看着阿黎,认真开口:“我倒觉得你挺在意他的。”
“他那张脸生的实在是过于好看,我会在意不是很正常吗?”
池宴不置可否,让人给阿黎上了一桌子的吃食,阿黎顿时开心了几分。
阿黎吃的饱饱的,舒服的靠在窗前,懒洋洋的开口:“真好吃,不像上次,吃完就闹肚子,味道还不怎么样。”
池宴微微皱眉,疑惑道:“上次?阿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黎依旧靠在窗前,眼睛都没睁,懒懒道:“就上次晚上我来这儿吃饭,味道比这次差了不是一星半点,那个招呼我的人也呆呆傻傻的,居然把我的菜上到别人那儿去了。”
池宴皱眉,略微思索了下,追问道:“阿黎可还记得那人的模样?”
“有点印象,反正今天没在这儿看到他。”
池宴起身去了旁边,招来了一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人便又离开了。
“阿黎,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要不你先回去,我下次再来找你。”池宴对着阿黎满是歉意的说道。
阿黎睁开眼,看着池宴冷哼了声,一脸不满的说:“不欢迎我算了,走了走了,回去了。”
池宴正想解释什么,可阿黎已经下了楼,他叹了口气,没有追上去。
阿黎回到谢府,让谢家主有些惊讶,他把阿黎叫到书房单独问话。
“你怎的想回来住了?”
谢家主手执着毛笔,在宣纸上作画,阿黎看着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气势,不由得仔细看了去。待谢家主画完,阿黎才回过神,她有些复杂的看了看画,又看了看谢家主。
阿黎抿了抿唇,看着画默不作声,最终她还是没忍住的问道:“恕女儿才疏学浅,不知父亲大人画的是什么?竟…如此与众不同?”
谢家主很是奇怪的看了阿黎一眼,拿起自己的画作,颇为满意的欣赏了一番,才回道:“不过是简单的鱼戏莲叶图,你来说说怎么个与众不同法?”
阿黎看着那宣纸上乱七八糟的墨团,实在是无法和鱼戏莲叶图联想到一起。
憋了半天,阿黎才干巴巴的说:“父亲大人的画,不是一般人能欣赏的,只怕是要如父亲大人一般的人才能体会到画中的妙处。”
谢家主摸着胡子哈哈大笑,放下画作,走到阿黎跟前,很是欣慰道:“阿黎果然与那些肉眼凡胎不一样,一下便看出了我画作的精妙之处,不错,不错啊!”
阿黎干笑两声,连忙转移话题。
“父亲大人叫我来所为何事?”
谢家主笑着道:“无事无事,不过是问问你的境况,你在府里安心住着,缺什么就和我说。”
阿黎点了点头,准备离开,走出门身后又传来谢家主的声音。
“对了阿黎,我看你对我的画作颇有见解,回头我送一幅给你。”
阿黎扯了扯嘴角,连忙快步离开,她怕再待下去自己会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
回到自己的院子阿黎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和谢家主说几日后要在谢府设宴的事了,不过阿黎想了想,谢家主是不会在意这种事的,索性就不打算说了。
这次是以阿黎的个人名义设宴的,给苍古城说得上名号的世家都下了帖子,而当天收到帖子的世家也都来了人。
阿黎把宴会设在了谢府后院儿,面积很大,风景也不错,各色花开,绿水假山,氛围也很是轻松惬意。
阿黎又举行了射箭,下棋,作画,弹琴等比试,能让她最满意的人,她会送出一件礼物。
虽说都是娱乐,可众人也想看看阿黎会拿出怎样的礼物,而且世家贵族大都心高气傲,所以也都是用了七八分力,况且,阿黎的身份摆在那儿,总有些人会想接近接近。
阿黎在看他们射箭的时候,一个人的存在倒是让阿黎有些意外。陆家公子陆容一脸笑意,吊儿郎当的坐在矮桌上。
察觉到阿黎的目光,他寻视看了过来,发现是阿黎,皱着眉移开了视线,阿黎嘲讽的勾了勾唇角,不再看他,专心的看着众人比试射箭。
别说,这群人箭术都还不错,阿黎看的津津有味,喝着茶对身边的侍女说:“我看他们都挺厉害的,你说我的灵药最后会落到谁的手里?”
阿黎的声音不大,可奈何在坐的各位都是灵力修为不错的人,阿黎的话很清楚的落在了他们的耳朵里。他们很是震惊,也有些不确信,不知道阿黎口中的灵药是普通灵药还是用她的血炼制而成的灵药。而阿黎身边的侍女也有些震惊,低下头,轻轻地扯了扯阿黎的衣袖,用眼神询问着阿黎,阿黎并未做出回应,反而看着众人,笑的温柔亲和。
“你们怎的停下了?继续呀!”
众人回过神,这下子纷纷拿出了全力,虽然不确定阿黎口中的灵药是什么样的,可万一是他们想的那样呢?
阿黎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时不时的瞟一眼陆容,等陆容上场了以后,阿黎笑了出来,放下手里的茶杯,施施然地离去。
等一切结束,阿黎并不在乎最后的结果,也不在意谁更厉害,当着众人的面,走到上官澈面前,把一个白玉小瓶子放在了上官澈手里。
“阿澈,听闻你受伤了,这个药可以让你顷刻痊愈,不过你也要好好休息几日。”
上官澈愣愣的不知该作何反应,而周围的贵子贵女也是一阵窃窃私语。
等阿黎走了,上官慕星把上官澈拉到一边,低声询问他与阿黎的关系。
“你是何时与她关系这般好的?连如此珍贵的灵药都能送于你。”
上官澈一脸诚恳的把白玉瓶递给上官慕星,姿态略显卑微。
“这,我也不甚清楚,这灵药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二姐就收下吧!”
上官慕星打开白玉瓶看了看,是两颗鲜艳的红色丹药,她又看看上官澈,眼里是藏不住的轻蔑,正欲把白玉瓶收起来,阿黎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那是我给阿澈的东西,上官小姐这是在做什么?”
上官慕星的动作顿住,一脸尴尬的看着阿黎,语气不自然道:“我…我就是看看,毕竟这个灵药很稀奇。”说着就把白玉瓶还给了上官澈。
阿黎笑吟吟的说:“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上官小姐若是有需要,随时都可以跟我说。”
上官慕星牵强的笑了笑,没再接话,阿黎又笑着对上官澈说道:“刚刚忘记和你说了,以后再来教我下棋,直接来谢府就可以了。”
上官澈笑着回了声好,看着阿黎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感觉的出,阿黎是故意在帮他,但是他却想不通原因。
阿黎这边回到自己的院子,又让人把陆容叫了过来,陆容来时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浪荡样子,他直接在阿黎的对面席地而坐,拿起矮桌上的一串葡萄自顾自的吃起来。
阿黎声音温和,带着丝讥讽。
“陆公子不必装模作样给我看,我叫你来,是和你谈生意的。”
陆容嗤笑一声,不予理会。
阿黎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说道:“陆公子的时间可不多,那人,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陆容的动作停住,他眼神阴郁的看着阿黎,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端坐在了椅子上。
“谢小姐此话何意?”
“我说的什么陆公子心里自然明白,帮我做一件事,我帮你救他。”
陆容认真的打量起阿黎,没想到,他竟然也会被表相迷了眼。
“我大可以向谢家主购买灵药,就不劳烦谢小姐你了。”
阿黎轻咂了口茶,无所谓的笑笑:“那陆公子请便。”
陆容静静的看着阿黎,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阿黎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吃着东西,看着书。
许久,陆容开口:“谢小姐要我做什么?”
阿黎放下书,笑吟吟的看着陆容:“不是什么大事,帮我给上官家找点麻烦,让他们头疼一段时日。”
“你不是与上官澈交好吗?怎么还要给上官家找麻烦?”
阿黎笑了笑,没接话,悠哉悠哉的喝着茶,陆容又道:“你想要他们有什么样的麻烦?”
“毁了他们的地下产业,小惩一番就可以了。”阿黎放下茶杯,茶水溅了几滴在阿黎的手上。
“那你说的事?”
“等你办好了,再来我这儿取药。”
陆容眼神有点冷,“你若是敢耍我,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阿黎扯了下嘴角,回道:“你早点办好,那人就能早点醒来。”
陆容拂袖离去,阿黎看着桌上的茶杯微微出神,过了一会儿,阿黎唤了声延安,延安随即出现在阿黎面前,阿黎凑近延安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延安便又离开了。
阿黎伸了个懒腰,把书本盖在脸上,躺在软榻上小憩,接下来,就看他能不能接得住了。
陆容的动作很快,上官家在苍古城的势力虽然比不上四世家,可算是中等的了,短短几日,上官家便面临了各种危机。
多家店铺倒闭,在外的上官家子弟大多遇险,治疗耗费大量财力和药物,而他们因为地下赌场被毁,资金链断缺,明面的店铺也摇摇欲坠。
陆容其实也有点意外,他只是找了正当理由毁了两处上官家最大的地下产业而已,按理说只是让上官家头疼一段日子,还动摇不了他们的根基,可池宴也因为他们的手伸到了月楼,也是狠狠的踩了他们两脚,这直接就导致他们雪上加霜,而曲明渊不知道从哪儿得了消息,揪出了上官家在尘楼的线人,也是对上官家进行了打击报复,三人正好凑一起,这才导致上官家一夕之间变得如此艰难。
第四日的辰时陆容便来了谢府找阿黎,可阿黎还未起身,陆容硬是等到了午时,阿黎才悠悠出了房门,陆容一阵腹诽,觉得阿黎也太能睡了。
陆容耐着性子等阿黎用完了饭,才说正事。
“事我办完了,你答应我的事也该兑现了。”
阿黎拿出一个小瓶子,扔给了陆容,陆容打开,是一个红的发黑的药丸,他皱皱眉,这药看着有些许奇怪,他询问的看向阿黎,可阿黎却没给他任何眼神。
陆容半信半疑的拿着药走了,如果这药没用,他是不会让阿黎好过的。
这几日上官澈来教阿黎下棋都心不在焉的,总是走神,阿黎起先并没有戳破,可过了好几日,上官澈还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阿黎就有些烦了。
阿黎看着又走神的上官澈,把手里的棋子扔回了棋奁,温声道:“阿澈,这几日总见你心神不宁的,你若是有事,自可以先去解决,不用顾及我这里。”
上官澈回过神,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蒙尘的珍珠,也能重见天明,不过是看珍珠自己愿不愿意去掉尘土了。”
上官澈苦笑:“无人看见珍珠,如何洗去尘土?”
阿黎看着眼前的棋局,略带讥讽开口:“看你下棋洞悉全局,运筹帷幄,怎么现在倒是畏首畏尾了?”
“不是我畏首畏尾,而是,他们不给我机会。”
阿黎笑道:“机会我已经给你了,今日回去后,就好好做你的事,不用来这儿了。”
上官澈凝神,他猜不透阿黎的心思。
“你为何帮我?”
“你有这个能力,我不介意帮你一把,况且,我也不是白帮忙的,日后你要为我做一件事。”
“若我日后反悔了呢?”
阿黎轻笑,不甚在意的回答:“那就当我看走眼了吧。”
上官澈起身,郑重的给阿黎行了一礼,道:“我上官澈在此起誓,日后会帮谢家大小姐做一件事,只要不是天理难容,人神共愤的事,我定然竭尽所能的办到,如违此誓,便让我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阿黎笑眯眯的说:“那你先回去吧,别在我这儿耽搁了。”
此后的时日,陆陆续续的传来了上官家的庶子的消息,上官澈以一己之力,救回了上官家的诸多铺面,因此受到上官家主的重用。上官澈也是慢慢的崭露锋芒,上官家主发现他才思敏捷,胸有成竹,做起事来干脆果决,观察事物也非常有见解,可是他也并不气盛,反而沉稳内敛,从不莽撞冲动,凡事都是一击必胜。上官家主对上官澈越来越满意,甚至后悔没早点发现他这个金子,慢慢的把家里的事一点点的交给他去做,而上官家在他手里也是一点一点的恢复着荣光。
“好啊你!我本以为你让延安那小子给我透露消息,是为了帮我,没想到是为了帮上官澈啊!”
曲明渊半躺在竹林小院的软榻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阿黎。
阿黎别过脸不看他,硬邦邦的说:“我可还没原谅你呢!”
曲明渊失笑,想起那日阿黎晕倒,自己把她抱回卧房后,又隐身折返回来,看到阿黎流泪的样子。
曲明渊拉过阿黎的手臂,让她正对着自己,曲明渊很是认真的说道:“那日的事,是我不对,我太着急了,忘了你是凡人之躯,害得你受伤,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
阿黎看着他的脸,连忙晃了晃头,不让自己被美色所迷,阿黎别过头,语气颇有些傲娇
“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是!你必须得补偿我!”
曲明渊放开了阿黎的手臂,满脸笑意的说道:“好好好,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阿黎笑眯眯的看着曲明渊:“真的什么都可以吗?”曲明渊点点头。
“那你陪我去云古可以吗?”
曲明渊皱眉,不解的问:“你为何又要去云古?”
阿黎叹了口气,颓废道:“云王几次和父亲大人说,让我去云古,父亲都推脱了,可云王直接下旨了,父亲大人无法抗命,我也只能去云古了啊!”
曲明渊皱眉思索着,上次阿黎从云古回来,差点没命,这次又去,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可你肯定是要住云古王宫的,我去了也不能与你一起啊?”
阿黎听曲明渊这话,就知道他是答应了,她蹲到曲明渊身边,高兴的说:“你假扮成我的侍卫就可以了啊,你不知道,父亲给我安排的暗卫侍女什么的,都闷得要死,本来在王宫就无聊,他们也不说话,我就更无聊了。”
阿黎扯着曲明渊的袖子继续说:“而且云王也不让我出宫,我就只能一个人闷在浮辰殿里,你要是陪我去的话,我就不会无聊了呀!”
曲明渊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阿黎,她长得不是很美,可笑起来却很好看,嗓音也是软软甜甜的,她整个人就像是莲子糖一样,软糯香甜,甜而不腻,看着这样的阿黎,曲明渊不自觉的就答应了。
阿黎高兴的笑了起来,没忍住抱了曲明渊一下,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立马收回了手,在软榻上端坐着,她不自然的瞟了眼曲明渊,见他没什么反应,才微微松了口气。
曲明渊不自然的笑了下,掩饰过去刚才身体的僵硬,转移话题道:“我一开始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阿黎有点奇怪,好奇的看着曲明渊。
“你为什么觉得会是我在帮上官澈啊?”
曲明渊挑眉道:“难道不是吗?”
“不是啊,这个消息是池宴告诉我的啊,然后我就让延安告诉你了。”
曲明渊好奇的问:“池宴为何会知道?又为什么会告诉你?”
阿黎边摆弄着矮桌上的小玩意儿边道:“我怎么知道?消息是他的,你想知道就去问他呗,问我做什么?”
曲明渊轻笑,拉起就阿黎往外走。
“哎哎哎!你干嘛呀?”
“带你去看一出好戏!”
“去哪儿看啊?”
曲明渊回头看了眼阿黎,嘴角噙着笑意:“到了你就知道了。”
苍古城的一处地下赌场,曲明渊带着阿黎穿过七拐八拐的走廊,眼前豁然开朗,里面人很多,不过此时他们都围在一起。
阿黎好奇的往前凑,可是人太多,阿黎个子又太矮,根本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阿黎想往里挤,奈何太娇弱根本挤不进去。
阿黎泄气的退回到曲明渊身边,才发现曲明渊一直在偷笑,阿黎气得拍了一下曲明渊,他伸出手,用灵力把阿黎托了起来,阿黎一时腾空,差点摔倒,曲明渊又是一阵偷笑,阿黎瞪了他一眼,不过很快阿黎就被包围圈里面的人给吸引了。
上官澈和陆容在对峙着,气氛剑拔弩张,陆容率先出手,动作快如闪电,他冲到上官澈面前,手里忽的出现一把长剑,剑锋直贴上官澈的脖领,上官澈动作也是迅速,一个闪身躲开了,手里的折扇飞射出好几道飞刀,直直的朝着陆容飞去,陆容用剑挡下了飞刀,攻击更加凶猛,上官澈则是半攻半退,在陆容再一次近身时,上官澈的折扇变得坚硬如铁,直直的接下了陆容的长剑,折扇合拢,弹出一把短剑,上官澈和陆容又过了几招,陆容被上官澈折扇里突然飞出的银针击中的手臂,他的长剑消失,上官澈的折扇停在了陆容的脖领前。
阿黎轻轻的惊呼一声,生怕上官澈没控制好,折扇会直接戳破陆容的喉咙,曲明渊看了阿黎一眼,又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上官澈收回折扇,陆容嘲讽的笑了笑:“上官兄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上官澈轻笑:“彼此彼此。”
陆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正好和在人群中只露了个头出来的阿黎对了个正着,他略微无语,分开人群,来到阿黎面前,围着的人群也是注意到了阿黎,纷纷好奇的看着阿黎,而上官澈也随之来到了阿黎跟前。
阿黎连忙让曲明渊把自己放了下来,真的是丢死人了。
“谢小姐也是来看好戏的吗?”陆容笑问。
“阿黎,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上官澈也问。
阿黎看着他们俩,往曲明渊身后缩了缩,只露出了半个头。
“是明渊带我来的。”
曲明渊挑眉,笑看着阿黎,又对陆容和上官澈点头说道:“对,是我带阿黎来看这一出好戏的。”
陆容看着阿黎这副样子,意味深长的说:“谢小姐倒是好雅兴,不知谢小姐哪副面孔是真的呢?”陆容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上官澈倒是没多说什么,寒暄了两句便离开了。
曲明渊笑看着阿黎,笑吟吟的问:“谢小姐,我也想知道,你哪副面孔是真的?”
阿黎瞪着他,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这还不够好看吗?上官澈现在可是上官家最受器重之人,而陆容也是四大世家之一的陆家大公子,这两人打架,难道不是一出好戏?”
阿黎白了一眼曲明渊,无语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打打杀杀的,离得近了还容易误伤,有什么好凑热闹的?”
“有我在,你不用担心会被误伤。”
阿黎轻哼一声,曲明渊又问:“怎么?转移了话题就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阿黎摸着下巴想了会,然后认真的看着曲明道:“我也不知道哪一面的我是真的,不过我想,面对别人露出的最自然的一面就是真的,就比如对你,我就自然而然的这样,我觉得这就是真的啊!”
曲明渊被阿黎这副认真的模样弄的微微无措,随后,曲明渊笑出了声,而且越笑越大声,引得了好几个人的注目,阿黎有些奇怪,有这么好笑吗?
“我说的很好笑吗?”
曲明渊收敛了笑意:“是有点好笑,不过你这张嘴倒是挺会说的。”
曲明渊带着阿黎走出了赌场,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这个小巷子比较寂静,没有人,也没有亮光,只有天上的月亮幽幽的挂着。
阿黎看着昏暗的巷子,叹气道:“这时间过得真快,这么快就晚上了,没几天就要去云古了。”
没听到曲明渊的回应,阿黎转头,身边空空如也,她愣了下,阿黎回头,目光在赌场门口停留了几秒,天色昏暗,看不清阿黎的神色,随后阿黎又把四周看了一圈也都没看到曲明渊的身影。
阿黎看着黑乎乎的巷子,生气的骂了句:“死明渊!居然自己走了!”
阿黎看了看四周,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朝着寂静的巷子挪动着步子,在阿黎被黑暗完全淹没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阿黎的胳膊,阿黎吓得尖叫一声,慌乱的想甩开那只抓住自己的手。
“阿黎,是我。”
曲明渊的声音瞬间安抚住了受到惊吓的阿黎,她眼带泪花的看着曲明渊,直接扑到了曲明渊的怀里。
阿黎声音带着哭腔,委屈的说道:“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丢下自己走了!你居然还吓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曲明渊僵硬着身体,轻轻的拍了拍阿黎的背,柔声道:“我的玉佩落在赌场了,我回去拿,对不起,我没告诉你,让你受惊了。”
阿黎锤了几下曲明渊的胸口,又扯住他的衣服擦了擦眼睛,才说道:“那我们快回去吧,我不想待在这儿。”说着,阿黎还看了眼看不到尽头的巷子,往曲明渊的身边靠了靠。
曲明渊牵起阿黎的手,带着她回到了竹林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