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云姝姬生的现代都市小说《搬空王府,下堂王妃踏上流放之路短篇小说》,由网络作家“子虚乌有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搬空王府,下堂王妃踏上流放之路》,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周云姝姬生,文章原创作者为“子虚乌有君”,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拼杀出来的家族,家里的一些女眷也是会武艺的。“你们想造反!”为首的将领眼睛一眯,看着那英气的妇人说道。那妇人还没有说话呢,周云姝的声音便传来。“是你们欺人太甚!”周云姝话落,院子里的人终于将目光转移到正院门口的位置。“姝儿!”说话的是周云姝的母亲李佳兰,她看到周云姝抱着孩子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瞬间红了眼眶。......
《搬空王府,下堂王妃踏上流放之路短篇小说》精彩片段
周云姝抱着自己女儿,顶着镇北王府外士兵们的视线,一步步往镇北王府的大门口走去。
其中一个看似是军官的人认出周云姝,站在镇北王府的大门前问道:“魏王妃有何贵干?”
眼前的军官之所以在镇北王府败落后依旧对周云姝这么客气,是因为哪怕镇北王府倒了,现在的周云姝都是魏王的妻子,皇上的儿媳妇儿。
更不用说魏王是出了名的冷血无情且护短,他要是今天在这里得罪了魏王妃,吓哭小郡主,那他这条小命儿也就不用要了。
“我进去看看。”
周云姝当然清楚眼前的军官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客气,她也不会傻的在此刻将自己自请下堂的消息说出来,瞒一刻,她就能护住周家人一刻。
军官蹙眉。
“王妃,这恐怕于理不……”
“我只看。”
干不干涉再说。
周云姝抱着女儿迈上台阶,那军官看着周云姝怀中的小女孩儿,将大门让开。
反正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上头怪罪下来直接推到周云姝的身上就是,谁让魏王妃有魏王给她撑腰呢!
周云姝看也没看让开的军官,抱着自己女儿大步往镇北王府走去。
说来也巧,还没进正院周云姝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其中有士兵们厉声催促的声音;丫鬟小厮们的惊恐声;还有孩子的哭声。
当周云姝抱着孩子迈进正院的大门,便看到自己的家人们手无寸铁的被身穿盔甲的士兵们拿着刀围困在院子中间的景象。
“搜身。”说话的是一个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长脸将领。
眼前除了周家人外全都是士兵,那给周家妇孺搜身的只能是他们。
被陌生男人搜身,这奇耻大辱周家女眷怎么可能会任其发生。
在一个士兵刚要伸手时,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英气女子抓住他的手腕,扭着他的胳膊将他扔了出去。
这一动作让周围准备搜查的士兵瞬间举起自己腰间的刀。
他们差点忘了,镇北王府是拼杀出来的家族,家里的一些女眷也是会武艺的。
“你们想造反!”为首的将领眼睛一眯,看着那英气的妇人说道。
那妇人还没有说话呢,周云姝的声音便传来。
“是你们欺人太甚!”
周云姝话落,院子里的人终于将目光转移到正院门口的位置。
“姝儿!”说话的是周云姝的母亲李佳兰,她看到周云姝抱着孩子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瞬间红了眼眶。
长脸将领不认识周云姝,眉头一皱对身边的士兵道:“眼瞎吗?没看到这里还有一条漏网之鱼!”
“是你瞎了眼!”
周云姝说完这句话那将领脸色阴沉地不行,他刚想上前一步准备将眼前这个美丽却嚣张的女人拽下来时,便听到不远处传来自己上司的声音。
“不知王妃驾到,是末将有失远迎了。”
说话的人身穿赤色盔甲,年纪在三十岁左右,周云姝觉得他眼熟,却忘了在哪儿见过他。
“但,这里不是王妃该来的地方。”
周云姝抱着怀里的女儿,看着说话的将领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再听一遍陛下的旨意。”
张庆来有点摸不准周云姝的意思,但是看在魏王的面子上,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传旨太监。
那太监拿起自己手中的圣旨,展开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镇北王周存高里通外敌……钦此。”
周云姝听完旨意,几乎颤抖着吐出一口浊气。
和自己记忆中的旨意一样,皇帝要将镇北王府十岁以上的男丁全部处死,十岁以下男丁和女眷全部流放南蛮。
但是……
周云姝看着院子中间的人,这里面少了两个人。
她的祖母姬明珠和她的小姑姑周建莹。
周云姝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母亲,对怀中的女儿道:“去找外婆。”
周云姝放下希希,希希转过身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往李佳兰跑去。
途中小丫头被两个手拿长刀的士兵挡住,她看着长刀不仅不害怕,甚至抬起头奶声奶气地喊道:“让开!”
那两个士兵看着眼前奶凶奶凶的小娃娃,对视一眼默默让开。
这可是魏王唯一的孩子,他们可不敢硬着来。
士兵让开后,姬南希扑到李佳兰的腿上,被李佳兰抽噎着抱在怀里。
小不点儿心疼的给自己外婆擦了擦眼泪,道:“外婆不哭,希希保护你!”
李佳兰闻言更是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外孙女,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要问女儿,可她也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
张庆来看着跑到周家妇孺里面去的姬南希,不赞同地看着周云姝道:“王妃,您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的旨意你也听到了,让你抄家,没让你借着旨意故意羞辱周家的女眷。”
“我没有!”就算是有,张庆来也不敢承认。
再怎么说这也是镇北王府,最重要的是,它不仅是镇北王府,这家的主母还是宁平嫡长公主。
他刚刚想占便宜完全是因为嫡长公主不在镇北王府。
抄家搜罗占便宜是所有办抄家差事的人所默认的,总不能到他这里就什么都没有吧!
“那就请张将军依法办事。”
张庆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周云姝。
她今天这么光明正大的来镇北王府,难道就不怕陛下知道了,去找魏王问罪吗?
周云姝只看了张庆来一眼就知道了他心中所想。
知道又怎么样,到时那狗皇帝应该也知道自己自请下堂的事情了。
她现在之所以这么气定神闲,纯属是因为打了一个时间差。
因为周云姝的掺和,张庆来只是让手下的士兵简单的将周家女眷和孩子们身上能看到的首饰全部摘了下来。
最后走出镇北王府的周家妇孺们,除了身上的衣服什么都没有。
而出了镇北王府,周家的妇孺也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他们马上就要被流放,在流放之前需要去专门关押罪臣家眷的西狱里面待着。
也因此,刚出了镇北王府的大门,张庆来看着还在李佳兰怀里的姬南希,对一旁的周云姝道:“王妃难道是想让小郡主一起跟着周家人下大狱?”
李佳兰闻言立刻放下自己的外孙女。
女儿带着孩子过来给她们撑腰,之后还不知道怎么被丽妃和皇帝刁难,她不能再拖累自己的女儿。
“我今天……”
周云姝的话还没有说完,镇北王府的门口就赶来了一辆马车,一辆低调却奢华的马车。
驾驶马车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他停下马车后,从马车里下来一个年纪看着在五十岁左右的婆子。
那婆子下来后,一个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太监接着从马车里出来。
在看到那个太监时,原本来镇北王府宣旨的太监立刻弓着腰迎了上去,就连张庆来也上前几步。
冯公公在看到周云姝站在镇北王府的女眷身边时愣了一下,接着笑道:“老奴给魏王妃请安。”
周云姝下楼的时机刚好,恰巧遇到那个可以帮人办理户籍的人。
只不过周云姝并没有带着春雀贸贸然上去,在听到他接下来的去处后,转身先去了成衣铺子。
周云姝在成衣铺子里给家里人一人置办了两身衣服,都是厚的;除此之外给自己和春雀买了两身男装,又一人买了一身料子最次的男人成衣。
当然,被褥床单是必不可少的,鞋子每人也买了三双。
临走的时候,周云姝去隔壁的布料店买了青色、深蓝色各一匹布,外加二十斤棉花和一些针线。
买完后东西装进骡车,周云姝交代春雀去买一些粮食,顺便将骡车车厢上的门帘和窗帘重新换了,要厚实一点的。
跟春雀分开,周云姝重新找了一家成衣铺子买了一件最不起眼的男装换上,顺便将自己的妆容一改,变成一个皮肤蜡黄吊梢眼的精瘦男子后才走出成衣铺子往牙行的方向走去。
之前在客栈里帮人办理户籍和路引的人就是桐城牙行里的人,牙行里的人对三教九流的事情无一不精,只要给够银钱,什么都能帮你办。
周云姝找到之前在客栈里帮人办理户籍和路引的人,说自己是经人介绍才找的他。
那牙人上下打量着周云姝,也没多问。
这段时间因为泸州和青州大旱,有不少人托他办理户籍和路引,想来眼前这人和之前的人一样,都是被如今这吃人的世道逼得,所以才不得不改头换面。
只不过他并不会因此就可怜来找自己办理户籍的人。
他们可怜是他们的事儿,他还是要赚钱的。
“一口价,办户籍五十两,路引二十两。”
周云姝知道这牙人一直在打量自己,所以没有一口答应,反而一脸肉疼地看着牙人,“不能再便宜便宜吗?”
那牙人听后眉头蹙起,斜睨着周云姝道:“一口价,知道什么叫一口价吗!”
“我给你准备这些东西都是要承担风险的,而且还是一个时辰后就给你,桐城还有谁能做到像我这样!”
“你到底要不要,不要……”
周云姝拽住想要离开的牙人袖子,道:“我要!”
“不过我先给你三十两,办成之后我再把剩下的四十两给你。”周云姝此刻的表情又肉疼又谨慎,但也因此没给牙人留下太多印象。
毕竟来找他办事儿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周云姝这个肉疼的表情。
那牙人敷衍的点头,从周云姝的手里拿过银子后,将一张纸条递给周云姝。
周云姝将更改的名字写在纸条上,周云姝变成周云书,女儿周南希。
李佳兰和方慧文只留了姓氏,孩子们直接改名周礼、周义和周若。
不只是她们,周云姝将她祖母和吴瑰等人也写在了户籍上,万一他们能在桐城遇到呢,总要以备不时之需。
弄完后周云姝没有在牙行等,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趁着现在春雀不在,她要赶紧去囤粮。
周云姝顶着这张蜡黄吊梢眼的脸又去买了一辆市面上最常见的骡车,这辆骡车只有个简单的棚子。
周云姝就用这辆骡车在桐城的五家粮店里买了一千斤白面、五百斤大米、六百斤玉米面、五百斤红薯、五百斤土豆、一百斤红薯粉、一百斤的红枣和一百斤的小米、五十斤的糯米粉。
幸亏是五家粮店买的,要不然还以为周云姝是过来进货的。
而此时周云姝也无比庆幸这个时代没有监控,否则她一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桐城的粮价和京城差不多,但是周云姝有预感,越往南边走粮价一定会越来越贵,说不定还会限量。
所以趁现在粮食还没有限购,她一定要多囤一些。
买完粮食之后,周云姝又买了二十斤盐,盐是真不好买,这些盐还是她从四家店里买的。
但她运气不错,出来后遇到了卖私盐的,直接包圆了商贩手里剩下的五十斤。
除此之外各种调料周云姝买了能吃两三个月的,腊肉、腊肠每样买了一百斤,晒好的干菜要了五十斤,豆干、虾米、咸鱼各要了二十斤,咸鸭蛋买了五十个。
周云姝买的这些东西都是能放的住的,毕竟周云姝的空间不能保鲜,像鲜肉之类的东西放不了两天就变质了。
买完后,一百两的银票还剩下不到一两。
这点钱周云姝也没有留下,看到有卖小鸡的,买了十几只小鸡扔进了空间。
可惜没有看到卖鸭子、大鹅什么的,否则周云姝也想买些扔进空间里。
置办完这些东西一个时辰也快到了,虽然周云姝还有药材和一些琐碎的东西没有置办,但也只能等拿到户籍和路引之后再说,谁让这些东西最重要呢。
此时天色渐晚,周云姝将骡车停到一个比较隐蔽地位置后赶去了牙行。
那牙人还是一个比较守信的,将置办好的户籍和路引交给周云姝后,拿着剩下的四十两银子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
周云姝拿到东西,驾驶着骡车到隐秘的角落将自己的妆容和穿着改过来之后,才回了客栈。
刚到门口,周云姝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春雀,春雀在看到自己姑娘回来后猛松了一口气,她生怕自家姑娘会遇到什么意外。
“姑……三郎,你又买了骡车。”
“嗯,我也去买了一些粮食,衣服和褥子你都搬到房间里去了吗?”
春雀点头,“都弄好了。”
周云姝将骡车交给客栈的小二,又将自己路上买的三根大骨头交给掌柜的,麻烦他给自己炖个大骨汤再煮些面条送到楼上来。
有补充营养的机会周云姝一点都不想错过,谁知道之后逃起荒来什么时候能吃一顿好的。
除此之外周云姝又点了一份客栈的招牌卤肉,让他做好一起送到房间。
周云姝和春雀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孩子们已经醒了,方慧文将众人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晾晒在床边,李佳兰则看着孩子们。
见周云姝安然无恙的回来,李佳兰和方慧文都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周云姝已经成为了她们几人中的支柱,有她在她们的心才能安稳一些。
晚上周云姝吃了整整两碗加了卤肉的大骨汤面。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一直在奔波,但她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直好好的。
他们很乖,很坚强,也很懂事。
晚上周云姝抱着希希睡的特别香甜,一觉睡到天亮,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希希正乖巧的坐在她的身边玩着昨天她给孩子们买回来的九连环。
“宝贝,早上好。”
周云姝坐起来亲了亲自己女儿的小脸,希希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亲昵的靠在周云姝的身边。
“爹爹,奶奶来了两次。”希希还记得娘亲变成了爹爹,她伸出自己的手指对周云姝说道。
周云姝伸了一个懒腰,道:“走,去看看奶奶找我们做什么。”
周云姝带着希希洗漱完换好衣服,又重新将脸上完妆后去了李佳兰她们的房间。
门刚推开,周云姝便看到了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的李佳兰。
她脸色惨白,神情恐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家追杀上门。
“可能是什么教派吧。”
周云姝刚说完,杜麻子便凑到她身边道:“周先生,要不要我们去打听打听?”
周云姝看着眼前的客栈,说道:“去吧,我们就寄宿在这里。”
杜麻子眼睛一亮,乐呵道:“知道了周先生!”
虽然入城费高昂的离谱,但是客栈的住宿费并不高,甚至可以说十分实惠。
掌柜的收起周云姝交的住宿费,笑着道:“我们店已经很久没来这么多客人了。”
“怎么会,鞍山县不是附近最大的城池吗?”周云姝和掌柜的搭话问道。
掌柜的闻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但也不是谁都能拿出这么高昂的入城费,能拿得出来的大多都住在县城内的福禄客栈,或者是为了省点过夜费早上派人进来采购,下午接着离开。”
“就是我们鞍山县的百姓也是轻易不会离开鞍山县。”他们虽然住在鞍山县不出去,却也知道现在外面变成了吃人的世道。
只希望外面世道再乱都不要牵扯到他们县城,他们都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周云姝配合地叹了一口气道:“都不容易。”
“可不是!”
“掌柜的,你也知道我们是从外面来的。”
“我们想买水,不知道掌柜的有没有门路。”周云姝说着将二两银子推到客栈掌柜的面前,“要的有点多,这是给您的辛苦费。”
掌柜的看着那二两银子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有段时间没赚到外快了。
“公子找我可就找对了人,我们梁家世代生活在鞍山县,没有人比我们对鞍山县更熟悉的了。”
“不知道公子大概要多少水?”
“我们带了十辆车,每辆车有八个水桶。”
掌柜的沉思了一下道:“可以是可以,但你也知道我们泸州的地界儿干旱时间挺久了,这水也就比黄金稍微便宜一点。”
周云姝听掌柜的这么说就知道有谱,“大概多少钱?”
掌柜的拨弄着算盘的手一停,他道:“二两银子一桶,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价格。”
掌柜的说完后,周云姝沉默。
“你也知道现在的水多么珍贵,人要是没水喝的话真活不下去。”掌柜的看着不说话的周云姝继续道:“这方圆百里估计也就只有我们鞍山县还有水。”
“这深山倒是也有,但里面能占据水源的都是些猛兽,人进去不一定能找到路不说,就算找到了想要弄水那也是要和猛兽搏命。”
“你说能花点儿钱解决的事情何必去搏命呢!”
“唉~”周云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掌柜的说得对,那这鞍山县可真是风水宝地,就是不知道这风水是从哪儿来?”
“当然是从我们……”掌柜的说到一半反应过来。
他看着周云姝天真质朴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刚刚说的话是无意的还是故意套话。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要是诚心想要,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找人弄水。”
周云姝看了一眼卫忠手中的布袋子,里面装的是他们队伍里所有人凑得钱,一共是二百六十两。
其中入城费每人二两,他们二十人花了四十两;给掌柜的好处费二两;住宿报账的是三间大通铺,花了半两银子。
周云姝和卫忠的上房是自己出钱。
至于买水的话,如果十辆车,八个桶按照一桶二两全部装满的话,那就是一百六十两。
这就剩下五十七两半,剩下的钱也是有去处的,他们还要置办粮食和盐,所以剩的真不多。
封闭的车厢里在正中间有一盏油灯,将将可以把车厢内照亮。
周云姝坐在左侧的车座上,对面是方慧文,正中间是一个少年。
“所以,是卫忠将你从桐城带出来的。”
少年看了眼方慧文,点头。
方慧文道:“我也没有想到竟然能在车队里遇到绪杰,第一眼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封绪杰是她嫡亲姐姐的长子,而她嫡亲的姐姐嫁到了扬州封家。
封家是扬州有名的世家,最有名的就是他家的造船业,可以说,大周王朝三分之二的船都是出自封家之手。
而封家也是大周王朝数一数二的奢豪世家,富可敌国四个字仿佛就是专门为封家打造的。
所以在这样的背景下,周云姝实在是不明白封绪杰为什么会沦落到被人通缉的地步。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世家几乎可以说是屹立不倒的存在,延续时间长的世家甚至比大周王朝建朝的时间还要长。
所以封绪杰被通缉,周云姝猜测是他们封家内斗的结果。
“你的事情我们不过问。”周云姝对封绪杰道:“但是我们现在的境遇你也看到了,等到了下一个城池我们就把你放下,给你一点盘缠你自己想办法回扬州。”
“我不回去!”封绪杰道。
他一开始的时候没认出眼前这个看着比自己大一点的少年是谁,多看两眼后便猜到了周云姝的身份。
“王妃,我不能回去。”
“别叫我王妃。”
封绪杰抿了一下嘴唇,紧攥着拳头看着一身男人打扮的周云姝道:“我父亲中毒死了,我如果被找到的话也不会有好下场。”
封绪杰见周云姝无动于衷,咬了咬牙还是将事情全盘托出。
“我娘被封克文诬陷红杏出墙。”他咬着牙,眼泪不自觉流下,声音痛苦无比,像是又回到了无比屈辱的那天。
“我被他们抓起来押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娘被那群畜生浸了猪笼。”
方慧文没忍住哭出了声音,那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长姐,就这么被人活活糟蹋死了。
嘴被咬破,血腥味充斥在封绪杰的口腔里,但他仿佛没有察觉到。
“我被关押起来后,费尽心机藏在倒夜香的车里逃出了封家,好不容易才逃到桐城。”
周云姝看着确实黑瘦狼狈了不少的封绪杰问道:“曹正兴来桐城是来找你的吗?”
“我不知道。”封绪杰实话实说道:“但封克文在我爹死后暂代封家家主一位,确实是有曹正兴的支持。”
他们家出事儿的时候曹正兴刚好就在封府,听下人说,曹正兴来的时候只带了护卫,但是走的时候却拉了几十辆马车离开,里面全都是封克文给曹正兴的孝敬。
当然,这也是他明晃晃的向众人宣告,他封克文当家,是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曹公公那里过了明路的。
周云姝想到之前城门口的情况,虽然多了很多官兵,但的确没有曹正兴的人,难不成他到桐城还有别的理由?
周云姝正想着,封绪杰继续道:“王……哥。”
他想到周云姝不喜别人喊她王妃,所以及时改口。
“我听姨母说你们要去海州,我想跟着你们一起。”
方慧文见周云姝看向自己,解释道:“三郎,我是听到绪杰说要去海州,觉得巧了所以才……”
周云姝点头,示意自己并没有要怪她的意思。
“你去海州做什么?”
“封家的船队在扬州、徐州、泉州、福州、海州等地都有舵点,海州的舵点是我爹心腹所在的位置,我想去海州找他。”
封绪杰紧张地看着周云姝,从刚刚的几段对话当中他也看出,他姨母这家现在能做主的是自请下堂的魏王妃。
只要她同意,自己就能留下。
周云姝在听到封绪杰说封家在海州有舵点的时候心头一动。
她其实知道一点自己祖母为什么要去海州的原因。
虽然海州并不安稳,但是海州靠海,且海州那边势力混杂,没有像封家这样直接雄霸一州的豪族。
再加上海州在南州的下游,虽然他们不去南州,但是坐船的话去南州并不远,且可以通过恒江直达南州的州府。
还有一点是周云姝猜的,那就是从海州可以坐船直接避开陆路去距离北境最近的沧州。
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那她祖母的计划真的是一举数得。
而眼前的封绪杰送上门……
周云姝看着面露紧张的封绪杰道:“你可以留下。”
封绪杰和方慧文的脸上纷纷露出喜色。
周云姝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是你必须要听我的话。”
“好,我听!”
从扬州到桐城封绪杰逃了太久。
其实他的第一选择并不是海州,他的第一选择是留在京城的三叔,否则如果选海州的话直接从扬州南下就是了,用不着北上这么远再绕道。
只是可惜,原本在他眼中和自己父亲关系最好的三叔竟然为了讨好曹正兴,想要从自己手中骗出门主令和造船的图纸以及密阁的位置献出去。
如果不是他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警惕心增强了不少,说不定真没命逃出京城。
好在上天对他不薄,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了卫忠,又在卫忠的队伍里见到了据说被抄家流放的小姨。
他小姨的变化太大了,要不是他小姨喊了他两声,他都不敢信眼前这个没什么特色的妇人竟然是自己养尊处优的小姨。
在这个天灾人祸的年头他想要自己赶到海州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身后还一直有人在追他,所以在见到小姨的那一刻,他简直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
而当他激动的心渐渐平静后,封绪杰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巧在桐城见到卫忠。
封绪杰看着从车厢里出去的周云姝,跟在自己小姨的身后也出了车厢。
周家多了一个人除了距离他们最近的杜老庄家没有人发现,本来杜家村的人对周云姝的家人也没那么熟悉。
而封绪杰坐下没多久,卫忠就拿着一个包袱走了过来。
卫忠先是和周云姝打了个招呼,然后将包袱递给了封绪杰。
封绪杰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照顾希希吃饭的周云姝,又看了眼回到自己位置的卫忠。
所以,周云姝知道卫忠的真实身份吗?
卫忠倒是有解毒丸,只是解毒丸的数量有限,他不可能用在这个相识没多久的掌柜的身上,所以这梁掌柜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刚才出去的小苗儿能不能找来一个可以解毒的大夫了。
周云姝听着卫忠笃定的语气,扫了眼梁掌柜心里是和卫忠一样的想法,所以转头问道:“你们今天出去有遇到什么事情吗?”
卫忠站起来对着旁边的人招了招手,手下搬过椅子来之后,他将椅子放到周云姝的身后,示意她坐下。
周云姝坐下卫忠才开口说道:“没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情,就是发现红莲教对鞍山县的影响很深。”
“我套了那个小跑堂儿的话,这红莲教好像是在三个月前兴起来的,据说现在十分受泸州百姓的追捧。”
一旁的杜麻子见卫忠对周云姝如此恭敬,更是将周云姝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往上提了又提。
“周先生,这些红莲使可不都是些什么好东西,我在街上乱逛的时候,还看到他们去逛窑子呢!”
“是吗?”
杜麻子见周云姝回应自己连连点头道:“真的,我给了妓院里面的小跑腿儿两文钱,问什么说什么!”
“他说红莲教在鞍山县里最大的那个头头是个六级教徒,还是他们家花魁的常客,听说今天之所以没去他们楼里,是接了县令老爷的邀请去听戏呢!”
杜麻子见周围的人都在看自己,瞬间说上了瘾,他还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关注过。
“还有更巧的,县令请那个六级教徒听戏的戏子,就是前段时间被土匪抢了的柳扶衣,据说这个柳扶衣是六级教徒来鞍山县巡视送给县令的礼物!”
杜麻子说着咂吧了两声嘴,“小跑腿儿说柳扶衣长得比他们家的花魁还漂亮,要不是个男的,那个六级教徒才舍不得送给县令呢!”
周云姝嘴角微抽,不怪她多想,杜麻子这个口气怎么那么像县令是个好男色的呢!
“还听到其它消息吗?”
杜麻子和一起去打听消息的人对视一眼,接着道:“还有一件事儿。”
“什么事?”
“我打听到说红莲教在选拔圣女,来鞍山县的六级教徒就是来接鞍山县参选圣女的人选的。听说县令的女儿都要去呢。”
周云姝:“……”
虽然说县令的品级不高,但也是一地的父母官了。
这样的父母官竟然会把自己的女儿送到不知名的邪教里去当什么圣女,他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卫忠的脸色也十分难看,这红莲教在泸州也太嚣张了。
就在杜麻子意犹未尽地想要继续说的时候,小苗儿着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薛大夫,快点,我们家掌柜的要不行了!”
“再快点,快点呀!”
“别拽了,老夫的一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拽散了!”
一老一少在拉拉扯扯、争争吵吵中跑进客栈,此时梁掌柜的嘴唇已经开始泛紫,老大夫只看了一眼就沉下脸来道:“他这是中毒了。”
“怎么会,我们吃……”小苗儿看着站在薛老大夫身边的周云姝,突然想到了她之前对自家掌柜的说的话。
她说她怕李叔下毒,毒!
周云姝看着扒开地上梁掌柜的眼皮和嘴巴的老大夫,总觉得他有点眼熟。
不应该啊,她是第一次来鞍山县,再加上她在现代生活了小二十年,按理来说如果不是过于熟悉的人,她几乎都没什么印象了,而眼前的薛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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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对王妃和小郡主来说也太残忍了,难道魏王府还会缺小郡主一口吃的不成。
相对于姜嬷嬷的不解,周云姝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反而松了一口气。
就在周云姝想着收拾行李即刻去往镇北王府的时候,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
“周家大小姐,既然你都自请下堂了,再从我们魏王府拿东西不合适吧!”
说话的人穿着一身青色的太监服饰,虽然有些人对现在的周云姝来说有些陌生,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丽妃身边的狗腿子。
“一个下堂王妃咱家就不给你行礼了。”他扫了一眼室内,最后目光落在周云姝手边的包袱上,大有周云姝想带走他就去抢过来的架势。
周云姝听着那尖锐刺耳的声音,脸上露出淡淡的笑,“这包袱是你们家魏王给他亲生女儿收拾的,你如果不满……”周云姝看向旁边的姜嬷嬷,说道:“麻烦姜嬷嬷告知魏王一声。”
“就说没有张公公的允许,魏王府的东西我们不敢拿。”
周云姝这句话一出,原本还气焰嚣张的张公公立刻白了脸,“我,这不是我的意思!”
这句话如果传出这个屋子,那他今天估计也走不出魏王府的大门了。
要是被人知道他一个小太监想做王府的主,还不得弄死他吗!
姜嬷嬷也被突然强势的周云姝震慑住了,她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包袱,以及乖巧的待在周云姝怀里的姬南希,笑道:“王妃说笑了,这……”
“以后喊我周姑娘,还有,我从不说笑。”
姜嬷嬷尴尬点头。
“春雀、冬鸽我会带走,陪嫁奴仆我会放了身契,至于夏莺……”
夏莺听着周云姝拉长的语调,吓得咽了一下口水。
她真的不想离开王府,尤其是镇北王府现在要被抄家流放南蛮,她享福享惯了,不想跟着周家人去流放吃苦。
当然,她还可以选择拿着身契回家,但她家里就是普通的农户,回家肯定会被说亲给乡下汉子,她不想嫁给乡下汉子受苦。
可现在小郡主也要跟着周云姝离开,她没有其他的借口,难道要再次开口求留下来吗?
就在夏莺心里纠结时,周云姝再次开口。
“她既然想要留在小郡主身边,那就请姜嬷嬷和王爷说一声,将夏莺送到惠珊公主府,给小郡主当个粗使丫头。”
惠珊公主是姬生的姐姐,有一儿一女,女儿和姬南希一样,都是郡主的身份。
周云姝说完夏莺愣在了原地。
谁不知道惠珊公主刁蛮任性,仗着自己是圣上不多的女儿在京中张扬跋扈,且处处和周云姝作对。
如果自己真的去了惠珊公主府,那她还能有个好下场吗!
夏莺“砰”地一声跪在地上扑到周云姝的腿前,“王妃,我说的小郡主是咱们的小郡主,不是公主府的小郡主啊!”
“我想留在王府服侍王爷,您不要赶我走!”
周云姝看着终于显露出自己心思的夏莺眼中闪过一抹冷芒,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春雀,春雀立刻像拎一只小鸡崽儿似的拽开夏莺。
春雀力大无穷,又自小跟着周云姝习武,鲜少有人是她对手。
周云姝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吓坏了的夏莺,道:“不要叫我王妃,我也不是魏王府的主子,你求我没用。”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周云姝依旧没有改变自己之前对姜嬷嬷说的话。
夏莺也知道自己刚刚得罪了周云姝,所以扑到姜嬷嬷的面前,哭诉着道:“嬷嬷,周云姝已经不是王妃了,她说的不算,我想留在王府伺候王爷,您留下我,留下我!”
姜嬷嬷厌弃地看着地上背弃旧主的夏莺,直接一脚将其踹倒在地,“王……周姑娘虽然不是王妃,但依旧是你的旧主!”
更不用说,她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总感觉王爷这次的处理有点怪异,所以并没有在周云姝下堂后对她落井下石。
周云姝看着要开始训斥夏莺的姜嬷嬷,心里担心镇北王府那边。
再有就是,她悄无声息地干了一件大事儿,现在最好尽快离开魏王府。
“你们王府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我们先走了。”
周云姝说着,示意春雀拿好姬生给女儿准备的包袱,那包袱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有些重量。
姜嬷嬷看着往外走的周云姝,道:“我送您。”
“不用。”
周云姝说完,抱着还有些懵懂的姬南希,以及背着包袱的春雀、冬鸽步行往魏王府的门口走去。
出了魏王府,冬鸽没忍住道:“小姐……”
“叫我姑娘吧。”
现在镇北王府败落,一家子妇孺哪儿还有什么身份。
冬鸽向来是自家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她继续道:“我们就这么走吗?”
“您的嫁妆还在库房,铺子、庄子和田地都不要了吗?”
家里如果真的抄家,她们姑娘回去这可都是资产呀!
周云姝一边走一边道:“我是自请下堂,哪怕姬生愿意将嫁妆给我,我带着那些嫁妆回去也会即刻被抄家的官兵带走。”
还有就是,除了那些不动产,其余的嫁妆在她重生回来后已经全部被她装进空间。
而且周云姝不仅搬空了装自己嫁妆的库房,就连魏王府公用的库房也被她搬空了。
这就是她为什么急切想要离开魏王府的原因。
等魏王府的人发现王府里的几个库房被搬空,他们肯定会封府查人,那个时候周云姝哪怕是自请下堂,估计也要等姬生查出库房里的东西去哪儿后才能离开。
她现在时间紧迫,没有那么多时间在魏王府浪费。
至于她空间的来历,周云姝一边抱着姬南希走一边叹了口气。
这空间是她上辈子难产大出血的时候出现的,等她发现到她死亡,或者说是重生到现代,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她是到了现代后才认真的研究了一下自己的空间,而这空间是她祖母送给她的及笄礼物变成的。
她祖母给的及笄礼是一块红莲玉牌,沾血后幻化成的福地洞天占地在一百亩左右,有点像个小庄园。
庄园的中间是莲池,莲池中央有一株红莲;莲池的南面是竹林,竹林很大,常年青翠;北面是一栋竹楼,一共两层,正门前一棵粗壮的桃树,常年鲜花盛开,从没有要结果的意思。
在竹楼的后面有一块五亩地的药田,被周云姝种满了人参、何首乌等名贵药材和常用的药材。
经过周云姝的试验,种在空间里的药材比外面的药材品质要好的多,甚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灵气。
除了五亩地的药田,还有两亩的菜地和三亩的田地,因为只需要精神力操控,所以种植起来十分的简单。
在这十亩地的周围,周云姝还种植了各种果树,前院的桃树不结果,但是后院的果树却硕果累累。
只是周云姝重生回大周王朝纯属意外,所以她并没有在空间里储存多少粮食。
而周家接下来要流放南蛮,需要的吃喝用度实在是太多了。
周云姝从自己头发上摘下金簪递给春雀,道:“你去万宝阁将这根金簪典当了,要死当。”
“当来的钱去买三辆骡车,每辆车里再买一些吃食放上,让卖骡车的人帮你驾驶到镇北王府。”
“我知道了姑娘。”
春雀走后,周云姝抱着女儿带着冬鸽在路边租了一辆马车直接往镇北王府赶去。
只是此刻的镇北王府被官兵团团围住,等闲之人根本不敢靠近,所以车夫在距离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就把周云姝三人放下了。
冯公公是皇帝的心腹,此刻和祖母的心腹王嬷嬷一起出现在镇北王府的门口,让周云姝有点不解。
“冯公公多礼了。”
冯公公对着周云姝点点头,转而对张庆来道:“奉圣上口谕,周家人不必入狱与其他罪臣家眷一起流放。”
说完他看着李佳兰等人道:“圣上念在嫡长公主的功劳上,特准周家人自行前往南蛮,且今日在城门关闭之前必须离开京城。”
冯公公这句话直接炸翻了在场所有人……除了周云姝。
因为周云姝前世的时候就知道,周家人是抄家当日离开的京城,这也是为什么她让春雀去买骡车的原因。
只是上辈子周家人离开京城的时候,因为身无分文只能将他们身上穿的华服全部卖了,才换得一辆驴车离开京城。
这一世有周云姝在,周家人才不必像上辈子那样狼狈的离京。
“虽然皇恩浩荡,但有皇恩的流放依旧是流放,年底之前周家必须到达南蛮,会有专门的人押送你们。”
这样的待遇确实要比寻常的流放要好的多,皇帝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把周家人赶出京城,或者说,是想让周家人死在路上。
因为想要年底到达南蛮的话,他们中间就不能停下来,但路上的变数太多了。
这几年天灾人祸不断,京城东部青州和南部泸州大旱,四个月滴雨未下。
北境战局紧张,周家军被陷害之后,东突厥和铁勒各部长驱直下,年底更是一路打到北都,眼看着京城就要陷落,还是姬生带兵出征才稳住扭转了局势。
北境东突厥和铁勒各部的成功给了其它部落国家信心,西北也开始纷争不断。
大周王朝南部虽然免受战争的侵扰,但是东南地震、中部雪灾,南部洪灾,百姓没落着一天好日子。
反正周云姝难产而死的时候,姬生还在北境和东突厥打仗,至于之后的事情,她也不清楚了。
冯公公的话说完,原本围绕在周家人身边的士兵瞬间散开。
“咱家的话都说完了,那就先告辞了。”
冯公公离开,原本马车上的汉子和王嬷嬷却没有离开。
王嬷嬷上前一步看着李佳兰道:“大夫人,长公主说让您带着家里的人到南城门那边去,她会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南城门。”
李佳兰点头。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周家妇孺不必入狱跟着大队伍流放,一定是婆婆做了些什么。
“我知道了王嬷嬷。”
王嬷嬷看了眼身边的汉子,道:“我还要去找公主,初七会和你们一起去南城门。”
李佳兰点头,目送王嬷嬷离去。
等镇北王府只剩下他们周家人时,才响起阵阵抽噎和哭泣声。
之前官兵在时,她们虽然骤闻多个噩耗,却没有几个表露出怯意。只因为她们知道,自己越害怕,那些想要来踩周家一脚的人就越得意。
李佳兰也强忍眼中的酸意,她看着还未离开的女儿,刚想要说些什么,周云姝就上前将李佳兰抱在了怀里,“娘!”
李佳兰想到公公、丈夫和儿子战死的消息,眼泪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落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魏王知道吗?周家现在是是非之地你不该来,赶紧回去!”
李佳兰也想多抱抱自己女儿,她这一走,估计这辈子都没有机会重回京城,更不用说再和女儿见面。
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他们周家是完了,但是她女儿依旧是魏王妃。
“娘,我自请下堂了。”
周云姝这句话如同重磅炸弹,炸的周围瞬间没了声音。
“姝儿,你怎么会自请下堂!”这声音是周云姝的二婶儿吴月。
因为镇北王府子嗣少,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有分家,一家子虽然住久了偶有摩擦,但是感情还不错。
“你们都走了,我也不想留在京城。”
“你怎么如此任性!”李佳兰听自己女儿说完气的拍了她一巴掌,“你是周家人没错,可你更是魏王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你……”
“娘,周家倒了,你以为我留在魏王府又有什么好下场。”
周云姝看着上辈子流放后再也没有见过的家人,道:“与其死在尔虞我诈的王府后院,我更想和你们在一起。”
哪怕最后的结局依旧是死,她也想和自己的家人死在一起。
周云姝这句话说完,李佳兰一把搂过自己的女儿大哭起来。
她就知道,公公倒了,丈夫死了,大儿子也没了,那些势利眼怎么可能放过自己女儿。
周家其他女眷也抹着自己的眼泪,而吴月更是哭的不能自已。
周云姝是大房养在婆婆身边的嫡长女,她嫁给魏王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们家云霞可是嫁到了通州,娘家倒了,她女儿在马家得受多少委屈啊!
想到自己女儿因为娘家可能会受到的磋磨,想到可能阵亡的丈夫和儿子,吴月眼睛都要哭瞎了。
春雀带人驾驶着三辆骡车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周家人哭作一团的场景。
“姑娘。”春雀看着从车上跳下来离开的车夫,走到周云姝的身边说道:“车子买来了。”
周云姝擦了擦自己娘亲脸上的眼泪,道:“好。”
“姑娘,我买了四十个肉烧饼,五个烧鸡,还买了姑娘和小主子最喜欢吃的糕点,除此之外我还要了二十个水囊,里面都装满了水。”
她家姑娘说家里的人肯定没有吃饭,所以特意买了熟食。
“做的好。”
说完周云姝看向周家的妇孺们,道:“马上要长途跋涉,我们要提前准备一些吃穿用度才行。”
周家的女眷妇孺们看着周云姝点头。
周云姝未出嫁前便在镇北王府当家,他们十分习惯周云姝的安排,更不用说突遭大难,他们也没有心思想别的。
“大嫂,你陪着娘和二婶带着孩子们去南城门等祖母,我和二嫂、五弟妹……”
周云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五弟妹刘爱芳道:“我,我想回家。”
刘爱芳的话一出,一直在哭的吴月突然止了声。
她抬起红肿的眼看向自己的二儿媳,“你说什么?”
刘爱芳目光躲闪,但还是道:“我和周云坤成亲不到一年,还没有孩子。”
她顶着身边周家人的目光,咬牙继续道:“现在他死了,我想回娘家,希望娘成全。”
刘爱芳抿着嘴看向吴月,周家没有了未来,但是她还有。
因为大周王朝曾经有女帝的缘故,哪怕现在风气不如当年女帝在位时开放,但和离再嫁、寡妇再嫁都是常事。
这也是为什么刘爱芳敢提出回家的原因,如果不回家,作为周家的媳妇儿她只能跟着周家人去南方蛮荒之地;但是离开周家回到自己家,她依旧可以再嫁过好日子。
吴月深深的看了刘爱芳几眼,随即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再睁开时,她冷漠道:“你走吧。”
刘爱芳松了一口气,她对着吴月深深一鞠躬,道:“谢谢周二夫人。”
吴月听到周二夫人四个字嘴角勾勒出一抹讽刺的笑容,这就是她最喜欢的儿媳。
在刘爱芳迫不及待地离开后,吴月和李佳兰对视一眼吐出一口浊气。
她看着自己大儿媳道:“如果还有想要离开周家的,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否则出了京城的大门想要再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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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姝从自己祖母那里只得到了一个“等”字,还是等。
回到房间,周云姝见自己母亲带着大嫂在收拾床铺,元礼元义带着希希和元若在旁边的榻上吃着糕点。
看到周云姝进来,元礼元义站起来,“姑姑。”
周云姝走到四个小不点的身边,摸了摸他们的脑袋道:“你们有没有身体不舒服?”
小孩子的抵抗力差,周云姝怕姬明珠和吴月生病后,四个小不点也会跟着生病。
这可不是现代,小孩子的夭折率太高了,而周家承受不起任何一个孩子的夭折。
四小只在周云姝问完后齐齐摇头。
元礼元义已经启蒙,再加上周家巨变,两小只一下子成长了许多。
只元若年纪小不太懂,还以为是娘亲和祖母一起带着他们出来玩。
姬南希比元若还要小几个月,她也不懂。
但姬南希从小就是跟在周云姝的身边长大,只要能一直看着自己母亲,她觉得不管去哪儿都可以。
周云姝确定四个小不点身体都没有不舒服之后,让冬鸽看着孩子,带着母亲和大嫂去了吴月她们婆媳两个的房间。
接下来要长途跋涉,她们必须要好好计划一下才行。
周云姝看着身边的周家女眷,说道:“祖母的意思是,我们今天在恒阳休息一天,明天就离开。”
“可是祖母的身体还没好。”方慧文蹙眉道。
和周云姝一样,在周家人的眼中,姬明珠是最特殊也是最重要的存在。
“祖母怕待的时间太久会有变故,所以我们今天好好休整一下,接下来就要赶路了。”
方慧文和吴瑰齐齐点头,既然祖母说了,那就按祖母说的做。
更不用说周云姝未出嫁之前就一直和小姑周建莹掌管家里的事务,她们也习惯听周云姝的安排。
“云姝妹妹,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吴瑰对周云姝道。
方慧文也道:“还有我。”
李佳兰也拽着自己女儿的袖子,她也想做点什么。
“好!”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太多,靠她自己也不现实。
周云姝点头后,李佳兰等人的脸上都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她们就怕自己没有用武之地。
“姝儿,也给我找一点事情做。”一直躺在床上休息的吴月哽咽道:“要不然,我脑子里都是你小叔他们。”
吴月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红了眼。
周云姝看着憔悴的吴月心里叹了一口气,“二婶儿,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身体养好,养好身体后有不少事情需要您帮忙呢!”
吴月抽噎着点了点头,她不能拖累家里。
“还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周云姝目光沉沉地说道:“我不信朝廷的话,也不信北境传来的消息,祖父他们征战多年,在北境经营多年,我不信他们会这么轻易的死在碧玉关。”
周云姝的话像一支强心剂,瞬间让李佳兰几人眼中迸发出一抹亮光。
周云姝看她们终于振作起来,继续道:“先赶路,等安顿下来后我们再想办法去北境打听祖父他们的消息。”
“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之前,我们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们说是不是?”
李佳兰等人齐齐点头。
吴瑰小心问道:“小姑之所以离开,是不是……”
周云姝点头,随即指了指外面,她可没有忘记皇帝一直派人跟在他们身边。
众人一看,立刻闭紧自己的嘴巴。
他们就这么一个希望了,绝对不能出现差错。
“停留在恒阳的时间太短,我们必须要做好准备。”
周云姝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五张二百两的银票,道:“这是我离开王府的时候藏得钱……”
周云姝还没说完,就听到方慧文和吴瑰齐齐道:“我也藏了。”
说完吴瑰和方慧文对视了一眼,接着脸上露出一抹笑。
这是她们妯娌两个最默契的一次。
李佳兰也道:“我也藏了一些。”
吴月听到她们三人的话傻了眼,藏钱?
她除了身上这件衣服,身上戴着的首饰都被抄家的人弄走,什么都没有。
所以,整个周家就她一个“老实人”是吗?
李佳兰是个孤女,把钱财看的很重。
当时抄家来的突然,她藏得东西不是很多,头发里用帕子藏了十个金花生。
两个腋下又拆下来两个布包,一个里面装着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五张二百两的银票;另外一个则是装了二十几个成色不错的珍珠。
方慧文藏得银钱比李佳兰少。
她只来得及往鞋子里各塞了三张一百两的银票,不过两个儿子的鞋子里她也塞了银钱。
元义的鞋子里藏了三张五十两的银票,元礼的鞋子里藏了两张一百两的,这是她当时所有的现钱,本来也有黄金银子的,但是太不好拿了,只能放弃。
吴月虽然什么都没藏,但儿媳妇吴瑰藏的是全家人最多的。
她不仅在自己的头发里塞了十二根小黄鱼,在自己胸前还塞了十张二百两的银票和六张一百两的银票。
两条腿上也绑了东西,其中一条绑了两圈儿小黄鱼;另外一腿则是挂了三个袋子,其中一个装满了珍珠,另外两个是散碎银子。
这些东西在她去药店的时候,借着去上药的缘故,将所有东西都解下来装进了放药的包袱里。
不仅如此,在她鞋子的鞋垫下面,各自藏着五张一百两的银票。
如果当时不是元若不在她身边,她非得在元若的身上也塞满东西不可。
吴月看着自己媳妇儿从包袱里拿出来的东西时都惊呆了,在听到她把东西藏在哪里更是合不拢嘴。
“万一被发现怎么办?”吴月呆滞道。
吴瑰把包袱打开,说道:“总要赌一把,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说完吴瑰看着自己婆婆立刻解释道:“娘,我不是说你是胆小鬼,我就是……”
吴月摇头,“没事儿。”
她这辈子确实活的太规规矩矩。
“娘?”
“做的不错。”他们二房幸亏有吴瑰在。
听到婆婆对自己的认可,吴瑰嘴角止不住地勾起。
吴瑰母亲早逝,虽然嫁过来之后吴月一直对她冷淡,但她却一直将吴月当做亲生母亲对待,尤其是婆媳两个十分有缘,还是同一个姓氏。
吴瑰将一包小黄鱼,外加所有的银票放到吴月的手中,“娘你拿着。”
吴月愣住,接着将这些钱推到吴瑰的面前,“这都是你的,你自己……”
“娘,你可是我娘,你替我管着!”吴瑰语气不容拒绝,吴月的眼睛一下子有点红。
吴瑰最看不得人哭,她有些手忙脚乱的看着吴月,“娘,是不是我哪儿做的不好,您别哭啊,您……”
吴月听着吴瑰关心的话,扑到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媳妇儿怀里,道:“娘以前对不起你啊!”
吴瑰被抱住地瞬间有些僵硬,随即又拍了拍自己婆婆的脊背,就像是小时候哄自己弟弟妹妹那样,道:“娘,您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虽然没有对她像对刘爱芳那么好,但也从来都没有磋磨她,只是冷漠无视而已,吴瑰一直都很知足。
而吴瑰越是这么说,吴月的心里就越难受。
想到以后就是自己和媳妇还有孙子一起生活,心里下定决心要把儿媳妇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疼。
周云姝等吴月情绪稳定下来后,说道:“这些钱你们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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