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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阅读修仙:咸鱼十年我无敌了

洛琅琅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晏岁裴尘赋的古代言情《修仙:咸鱼十年我无敌了》,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洛琅琅”,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晏师妹,楼师叔让我送你去上早课。”沉年站在门口,淡淡地望着晏岁开口道。“哦,麻烦沉师兄了。”晏岁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会是裴师兄来。”“师兄近日主管年宴之事,无暇前来。”沉年解释了一句。晏岁轻轻点头:“好,沉师兄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就来。”沉年微微颔首,然后转身望向庭院内的花草,静静地等着晏岁。晏岁看了看自己为......

主角:晏岁裴尘赋   更新:2024-08-16 20: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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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晏岁裴尘赋的现代都市小说《长篇小说阅读修仙:咸鱼十年我无敌了》,由网络作家“洛琅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晏岁裴尘赋的古代言情《修仙:咸鱼十年我无敌了》,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洛琅琅”,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晏师妹,楼师叔让我送你去上早课。”沉年站在门口,淡淡地望着晏岁开口道。“哦,麻烦沉师兄了。”晏岁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会是裴师兄来。”“师兄近日主管年宴之事,无暇前来。”沉年解释了一句。晏岁轻轻点头:“好,沉师兄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就来。”沉年微微颔首,然后转身望向庭院内的花草,静静地等着晏岁。晏岁看了看自己为......

《长篇小说阅读修仙:咸鱼十年我无敌了》精彩片段


裴尘赋登时无言以对,好似每次一到与晏岁的羁绊之上,向来处理事情游刃有余的裴尘赋就会不知所措,变得和初出茅庐、懵懂无知的少年一般。

“我知道了。”裴尘赋干巴巴地回答了一声,“多谢楼师叔指点。”

“今年过年的夜宴便由你去操办啊。”楼箫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裴尘赋的肩膀,“你是首席弟子,将来的掌门,也不必来请示我什么,自己做主就好。”

楼箫这话的意思便是让裴尘赋这段日子不要来无虞境,也别找晏岁了。

裴尘赋无声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是,定不辱师叔使命。”

“去吧。”楼箫点了点头。

裴尘赋从未想过自己和晏岁会成为他人口中的名不正言不顺,会成为不合乎礼数,但是回头想想,若只是师兄妹的话,似乎也确实没有哪个师兄会大晚上出现在师妹的院子里,也没有那个师兄会把师妹带回家去。

这一桩一件在彼时的裴尘赋眼里,都是很理所当然就做了的事情,但是回头想想若是其他师妹的话,自己就变成了和楼箫一样的态度。

“唉,早知道不回来了。”裴尘赋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师兄。”沉年从身后赶上来唤了一声裴尘赋。

“嗯。”裴尘赋应了一声,“要回去了?一起。”

沉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你家里这几日可有给你来信?”裴尘赋斟酌了一会儿后问道。

沉年看了眼裴尘赋点头:“昨日父亲来信。”

裴尘赋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方便告诉我说了些什么吗?”

“父亲让我多关照晏岁师妹。”沉年回答地有些不自然,“父亲说晏岁师妹是家舅的遗腹女,日后······”

“日后是你的道侣。”裴尘赋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很是僵硬。

沉年看了看裴尘赋,沉默了一阵子后才道:“师兄不必担心,我不会有道侣。”

“若是家族安排,你会反抗你的父亲吗?”裴尘赋问道。

沉年抿唇没有做出回答。

“关照吧。”裴尘赋深吸一口气,装着没事人的样子道,“楼师叔日后怕是不会让我再见晏小师妹了,师弟就多关照一番你的表妹吧。”

晏岁回到了宴青都就恢复了平日里的作息,每日辰时去上早课,然后去流光居帮楼箫算账。

今天陵淮给晏岁送完早餐就走了,并没有等晏岁,那今日应该是裴尘赋送自己去寻道堂吧。

已经有三日没有见到裴师兄了,也不知道裴师兄这几天都在忙什么。

嗯,今天的包子味道不错,留一个给裴师兄尝尝吧。

晏岁想着,将最后一个包子放回了碟子里,晃着腿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开的门口,等着裴尘赋出现。

半刻钟后,却是一道雪白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晏岁愣了一下,站了起来。

“晏师妹,楼师叔让我送你去上早课。”沉年站在门口,淡淡地望着晏岁开口道。

“哦,麻烦沉师兄了。”晏岁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会是裴师兄来。”

“师兄近日主管年宴之事,无暇前来。”沉年解释了一句。

晏岁轻轻点头:“好,沉师兄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就来。”

沉年微微颔首,然后转身望向庭院内的花草,静静地等着晏岁。

晏岁看了看自己为裴尘赋留的一个包子莫名地有些失落,思索一下后,晏岁将包子用手帕包了一下塞进了怀里,万一路上遇到了裴尘赋就给他吧。


那几个给白青莲送东西的弟子都被罚了禁闭三日,罚抄戒律十遍。

而白青莲罪加一等,直接被罚在碑林长跪思过五日,这一次还有执法队的人轮班看守,再不会让人靠近。

谁曾想宗门之中居然有人为白青莲抱不平,甚至出现了易倾朔偏袒晏岁,以权谋私处罚白青莲的流言。

易倾朔一气之下直接将留影石里的内容公之于众,在留影石保存的画面里,宗门上下看到了一个他们完全没见过的白青莲。

那淬了毒般的眼神,就是平日里遇到的寻常魔修都不曾那么可怕过。

白青莲平日里在众人面前都是娇弱不能自理,楚楚可怜的小莲花,而这样子的恐怖目光怎么也不会是一念之间就能流露出来的。

一时之间,全门派上下都没话说了,再也没有一个弟子敢为白青莲求情。

而楼箫也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召集四位尊者谈论了一下弟子的教导问题,要修道更要修心。

楼箫一套指桑骂槐的说辞之后,莲尊者在白青莲跪完五日后,就立刻命令白青莲闭关三月养性。

这三个月旁人是怎么样的晏岁不知道,但是对于晏岁而言,着实是心情愉悦的三个月。

而没了白青莲挑拨离间,一些弟子也逐渐开始接触晏岁,一开始只是在晨课时说几句话。

后来有个弟子壮着胆子向晏岁请教了一次心法,晏岁只一眼就看出了弟子的问题所在,指点一番后第二日那个弟子就突破了练气九层,喜得那个弟子逢人就夸晏岁如何如何平易近人,如何如何厉害。

一季夏过去,内门弟子倒是隐隐有些为晏岁马首是瞻的样子。

到底都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孩子,心智还不成熟,只要没有白青莲作乱,他们也还都挺可爱。

只是明日白青莲就要养性结束了,晏岁可不信短短三个月真的能让白青莲悔过,她和白青莲之间没这么简单。

今日的晨课又轮到竹尊者来上课,竹尊者还没有踏进寻道堂有些弟子就已经趴在桌子上准备开始睡了。

晏岁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拿了一支小狼毫在桌面上涂涂画画,打算等竹尊者进来后和竹尊者打个招呼再开始睡。

寻道堂外传来了脚步声,晏岁画完最后一笔的小猪,放下笔,坐直了身子等竹尊者进来。

脚步声渐近,晏岁眼角瞥见一抹衣袂从门口走入,不过却并非竹尊者往常的那一袭素白。

晏岁有些不解地抬起头,自门口走入的人果然不是竹尊者。

时已入秋,有阵阵微风穿堂而过,拂动来人衣袂,他无须动作,只是静静地站在堂前,便已经恰应了那一句“皎如玉树临风前”。

这一张陌生的绝美面孔,前世晏岁从未见过这个人,今日一见便不由得呆了。

不仅晏岁,满堂的弟子都在那一刻同时屏住了呼吸。

前世之时宴青都上下皆道掌门座下二弟子沉年是人世第一等,此间最上乘,晏岁亦是如此认为。

但是今日见到这个人,就算是沉年在侧,只怕也要逊色他几分。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人这般注视,嘴角上扬,扯出一抹更是勾人心弦的笑意,墨瞳扫过众人,若是细看就能发现他虽噙着笑意,眼底却满是桀骜不屑。

那人扫视了一圈后,将目光停留在了晏岁身上:“晏岁?”

晏岁愣了一下,再次确认自己此生第一次见到眼前人:“我是,前辈你是?”

“原是这么个小姑娘。”男人低笑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剑谱我看了,编得不错,我那一套也确实该让贤了。”

晏岁一下,他是……

“晏师姐,刚刚那位前辈是谁啊?”一个弟子好奇地问。

晏岁转过头,用一脸迷茫回答了弟子。

男人离开后不久竹尊者便拿着书卷进来了,摊开书卷开始他的催眠大业。

晏岁趴在书桌上昏昏欲睡,脑子之中却有一个名字默默地冒了出来。

那是宴青都所有弟子都要喊一声大师兄的人物,掌门钦定的首席大弟子——裴尘赋。

曾经晏岁对裴尘赋所有的印象都来自传闻,传闻这位首席是个天道一般的存在,是上古遗脉华胥氏一族的少主,从十岁便拜入掌门门下。

修行之道从练气到筑基到金丹到元婴,再上便是渡劫,寻常人可能穷极一生只能止步于金丹。

而裴尘赋十二岁筑基,十五岁结丹,二十二岁那年便达到了半数修道之人一生无法企及的元婴之境,是仙界千百年来年岁最少的元婴修士。

二十七岁那年,他便迈入了渡劫之境。

也是从步入渡劫开始,裴尘赋离开宴青都四处云游历练,行踪不定。

前世里那十年,裴尘赋都不曾回过宴青都,这一世他怎么回来了呢?

心里想着事情,晏岁自然就睡不着了,也不知道裴尘赋回来会待多久,就算是搭不上话,怎么赏心悦目的人就是摆着看两眼都能让人心情大好。

这一堂课,晏岁满脑子都是裴尘赋,连下课了走出寻道堂都还念着裴尘赋。

按照惯例,每次晏岁下晨课的时候易倾朔都会来接晏岁。

虽然晏岁和楼箫说过很多次自己不需要家长接,楼箫嘴里嗯嗯嗯应着,但是易倾朔还是风雨无阻地接晏岁放学。

至于上学,则是陵淮每天送。

往常晏岁走出寻道堂的时候易倾朔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但是今日晏岁却没有见到易倾朔的身影。

倒是裴尘赋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口,似乎在等人。

含霜履雪,芒寒色正。

这是仙门世家对裴尘赋的至高评价,这个评价也就他一人担得起,就算是他的师弟沉年也沾染不得这一句评价。

“走吧。”裴尘赋瞥了晏岁一眼淡淡地说道。

“啊?”晏岁一愣,“裴少主,你是在等我?”

“倾朔有急事去处理,楼师叔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命我来接你。在宗门里叫师兄即可。”裴尘赋带着几分慵懒回答道,“楼师叔可真是把你捧在掌心上了。”

晏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麻烦裴师兄了。”

“走吧。”裴尘赋负手走在了前面。

“我们不用传送符吗?”晏岁跟在裴尘赋身后问,平日里易倾朔都是一张传送符直接传送回无虞境的。

裴尘赋回头瞥了晏岁一眼,挑眉:“传送符?晏小师妹,你可知一张传送符多少钱?”

晏岁摇了摇头,这个她还真不知道,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晏岁都没有自己用过传送符。

裴尘赋抬手比了一个手势。

“八块灵石?”

陵淮送晏岁烧一张,易倾朔接晏岁再烧一张,这三个月来无虞境已经烧了几百张了,想来也不会很贵。

裴尘赋沉吟了片刻后,比着手势的手握拳,不轻不重地敲了下晏岁的头:“是八百灵石。”

“那接我上下晨课岂不是就已经花了十四万三千二百灵石了?”晏岁的头脑飞快地计算出一个惊人的数字。

寻常内门弟子一年的年俸也就两万灵石,要是裴尘赋不说,晏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上个晨课就烧了一个内门弟子七年多的俸禄。

裴尘赋勾唇:“晏小师妹,楼师叔是真把你宠上了天。你要如何报答你师尊?”

熟悉的灵力汇聚感在丹田里游荡,晏岁知道,又到了自己上一世突破的时间了。

“那就浅浅的突破一下回报师尊吧。”晏岁回答道。

裴尘赋:“嗯?”

晏岁闭上眼,感受着丹田中灵力自动汇聚,攀登上一层楼。

裴尘赋目睹着晏岁突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跟我说句话也能是晏小师妹突破的契机吗?”

步入筑基四层的晏岁神清气爽:“裴师兄不必惊讶,下次师妹给你表演个喝水突破。”

裴尘赋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晏小师妹,你真没让我这一趟白回来。”


沉家主笑着摇了摇头:“晏岁,你糊弄姑父呢?这几日是探亲假,你能有什么事?别不好意思,我这次来带了几饼好茶,你随姑父一起去品品。”


晏岁摇头再次拒绝:“谢谢沉家主,但是我不喜欢喝茶,我还要去师尊那边,先不陪沉家主了。”

沉家主遗憾地看着晏岁:“那我就不留你了,我们下次再聚。”

晏岁颔首,然后往旁边让了一步:“沉家主先行。”

沉家主没有再和晏岁客气,点了点头后便带着身后的仆侍从晏岁面前走过。

沉家主身后除了六个面色严肃的客卿,还跟了一个干瘦的老者,这个老者看起来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了,整个人都瘦的只有皮包骨头,但是一双眼睛却格外亮,透露着老奸巨猾的精光。

晏岁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身上猛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啊!”宝金感受到晏岁的不安,从晏岁的披风下探出个小脑袋对着晏岁叫了一声。

那个人,晏岁见过,在晏岁偷跑出浮闲境的第一天,晏岁就在路上偶遇了那个人,甚至连到宴青都的路,和当时骑来宴青都的驴都是那人安排的。

难不成从自己踏出浮闲境的那一刻起,自己的行踪就已经掌握在太昊氏手中了?

晏岁回头看了眼沉年的千秋苑方向,沉年已经将沉家主迎了进去,那个老头也跟了进去,六个客卿则是守在了门口。

他们会谈些什么呢?

按理来说家人见面是很温馨的场景,但是温馨这个词,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太昊氏。

沉年将沉家主接进房中,才关上房门,沉家主在外面慈祥的脸色就变了:“沉年,你这一年都在干什么!”

沉年面无表情,撩袍对着沉家主跪下也不发一言。

“我就不指望你能与裴尘赋相比了,那你总要赶上晏暮吧,他只比你年长一岁,如今已是金丹圆满的修为。去年我来时你是金丹六层,今年你才金丹七层,你丢不丢人!”沉家主坐在主座上冰冷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沉年,“你这一身顶天了的根骨真是全被你用废了!你根骨天资都没有问题,为什么就是修不上去!”

沉年垂着眼帘不愿言语。

“我给了你绝妙的天赋,给了你上好的灵根,就连你的道我也给你选了最能大成的无情道,甚至连你踏入渡劫期之后一步登天的法子都为你备下了。多少人在渡劫期耗尽一生都无法登临天门?而你只需要到达渡劫期族中便会为你劈开天门,你却连这都做不到。”沉家主满眼都是对沉年的不满与失望,“沉年,你太令我失望了。”

所有人都盼着探亲日,但是沉年从来不盼,其一是因为他修无情道对亲情看得也淡薄,其二也因为他明白,族人的探视对他而言只有无尽的指责与训斥。

他这个年龄金丹七层很丢人吗?

不仅不丢人,还是能够跻身翘楚的行列之中的成就。

但是他的族人,从来都是说不够,从来都是说失望。

一股无法言喻的疲惫感漫上心头,沉年一句话也不想说,也一句话也不想再听了。

“你最好别到最后连晏岁都比你强了,我再给你十年时间,若是十年之后你还是没能到渡劫期······”沉家主停顿了一下,看向沉年的目光隐隐透露出一丝杀意,“沉年,别再让我失望了。”



“晏岁。”裴尘赋唤道。


按理来说冬日的湖面留下的只有一些残荷,但是此处受仙门灵力滋养,四季皆有芙蕖灿烂,数尾灵鱼围着一朵低垂在池面上方不足三指高的粉红芙蕖嬉戏,时不时有锦鲤跃出水面,咬住一片花瓣,将花瓣揪下吞食。

晏岁想着自己的事情,一时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裴尘赋唤了自己的全名:“哎。”

“记不记得我们认识多久了?”裴尘赋问道。

晏岁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答:“第一次见到裴师兄是九月二十四,到今日正好五十日。”

“五十日……”裴尘赋默默地咀嚼着这个时间。

“怎么了裴师兄?”晏岁问道。

裴尘赋伸手撑住船板坐了起来,凝视着池中的灵鱼,缓缓地说道:“我自年少之时起尊长便说我这个人执拗,许多时候分明自己心里都清楚可就是不愿意承认。”

“如今裴师兄还有不愿意承认之事吗?”晏岁问道。

裴尘赋摇了摇头:“不,今日恰恰相反,我有一桩我想承认的事情。”

晏岁微微仰着头看着裴尘赋:“什么事情啊?”

裴尘赋张口欲言,却又突然止住。

“裴师兄?”晏岁轻唤。

裴尘赋望着晏岁的眸子:“下月弟子亲眷可来访宴青都,我父亲肯定也会来,此次他来定会提起我的婚事。”

晏岁沉吟片刻:“裴师兄是一族少主,这般年岁也是早该议亲了。”

“你希望我成婚吗?”裴尘赋问道。

晏岁一愣,裴尘赋是氏族嫡长子,肩上担着的是一族的血脉延续,不似楼箫他们那般出自旁系可以随心所欲。

能够让裴尘赋到这个年纪还孤身一人,已经是裴家主的宽容了,而且裴尘赋身为嫡长子还未成婚,为了避免长孙出于其他支系埋下一些不必要的隐患,裴尘赋的几个弟弟也都还没有议亲,裴尘赋的婚事可谓是至关重要。

而裴尘赋娶的女子也当是万中无一的存在,未来的华胥氏家主夫人,宴青都掌门夫人,不论是修为还是相貌,还是德行都有极高的要求。

裴尘赋成婚是必然的,只是晏岁两世以来只遇到裴尘赋这么一个能让自己卸下心防玩笑的人,若是裴尘赋成婚了,哪怕有着师兄妹的名义也要避嫌。

下山一起逛街,伤后的包扎问候,考核后的小礼物,夜里一起游湖,许许多多他们曾经肆无忌惮的事情,都不再能够了。

“我总不好误了裴师兄的姻缘。”晏岁缓缓地说道,然后转头有意转移话题,“我哥哥今年也二十五了,前些日子哥哥来信和我说族中长辈催着他成婚生子。那便但愿哥哥和裴师兄都能得觅良人吧。”

裴尘赋盯着晏岁看了一会儿,人家伸手拉住晏岁,将晏岁往自己跟前拉了一把,晏岁没设防,被裴尘赋拉得往前一倒,差点就倒进裴尘赋的怀里。

“晏小师妹当真希望我能觅得良人?”裴尘赋问。

晏岁动了动唇却没能能说出话来。

裴尘赋继续问:“还是说晏小师妹其实一点也不在意此事,只不过是随口敷衍我?”

晏岁摇了摇头:“我没有不在意。”

“你可记得方才我和你说我有一件想承认之事?”裴尘赋握着晏岁小臂的手愈发收紧,掌心甚至渗出了一层薄汗。

晏岁道:“记得,裴师兄不就是要承认自己将要成婚吗?”



晏岁要回青阳氏的这一路真的是困难重重,什么豺狼虎豹、牛鬼蛇神都上前来插一脚,裴尘赋砍了两天,砍得神武都不收回去,直接挂在腰上了。

“裴师兄,要不我们还是用传送符吧。”一开始是晏岁不愿意用传送符,想拖一拖到家的时间,现在是晏岁求着裴尘赋用张传送符,赶紧到家得了。

“不用!”裴尘赋被这接二连三的“意外”激起了性子,握着长剑一口回绝晏岁,“我倒真要看看还能有什么招数,有什么是我一剑下去砍不死的。”

晏岁无奈地叹息一声,就在裴尘赋提着剑,气宇轩昂地站在马车前摆好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的架势时,一只颤颤巍巍的小纸鹤扑着翅膀钻进马车,落在了晏岁面前。

一看这破破烂烂的小纸鹤,晏岁就知道这是晏暮的手笔,打开一看,果然是重复利用的纸鹤,而且还重复利用了七八次。

这边写一块,那边写一块,全靠晏岁自己找给自己的是哪一块。

“先别回来,寻别处去玩。”

晏岁愣了一下,晏暮让自己先别回去,前几日不是还给了期限让自己滚回去吗?

莫非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裴尘赋刚刚看见了纸鹤飞进来,也跟着转回马车里问。

晏岁不答,将纸鹤交给了裴尘赋。

裴尘赋一看上面的字就皱起了眉。

晏岁在此刻展现出了裴尘赋意料之外的镇定:“我哥前几天还催着我回去,现在突然让我先别回去,我家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确定是你哥哥的字迹吗?”裴尘赋问道。

“除了我哥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把传音纸鹤用七八次。”晏岁摸了摸鼻子道。

这倒是确实,裴尘赋扫了一眼那被写得密密麻麻的纸鹤,这貔貅真是的抠门抠出了一个新境界。

“我家里是出什么事了?”晏岁忧心地皱起眉,前世并未听闻青阳氏有什么不妥之处,莫非是因为自己这一世做出的决定不同,导致其他事情也变得不一样了?

“还是想回去看看?”裴尘赋问道,然后给了晏岁一个建议,“我不是不能带你回去,但是我觉得这个时候你还是听你哥哥的话会好一些。”

“为何?”晏岁不解地问道。

裴尘赋勾唇:“因为我大概知道晏家主为何如此珍藏着你,而且你离家两年,他都未曾寻到你的踪迹了。”

晏岁一脸的茫然。

“但是我只是猜测,还需要一段时间去验证。”裴尘赋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晏岁,“听话晏小师妹,咱们先不回去了。”

“不回家的话我们回宴青都吗?”晏岁微微凝眉问道。

裴尘赋摇了摇头:“谁回那地方,说了要回家总是要回一个家的,走,师兄我带你回华胥氏看看。”

青阳氏的灵佑之地是东隅山,华胥氏的灵佑之地是雷泽。

而在裴尘赋施了灵力让傀儡自己回去还车,带着晏岁御剑扭头朝着雷泽方向而去之后,一路上的阻碍就全然不见了。

晏岁原本跃跃欲试想要尝试一下御剑,但是裴尘赋嫌晏岁速度慢,还一会儿就把晏岁拎到了自己的剑上。

“裴师兄,我觉得你和哥哥都有事情在瞒着我。”晏岁扒着裴尘赋的肩膀说道。

平时还没注意,如今站在裴尘赋身后抓着他,晏岁才发觉裴尘赋是真的高,自己身量在同龄人之中也算高挑,可是也只堪堪到裴尘赋的肩膀,又抬着手扒着裴尘赋的肩膀,远远地看倒像是挂在了裴尘赋的背上。

裴尘赋一脸淡然:“我们瞒着你什么?”

“我要是知道你们瞒着我什么那你们就不是瞒着我了。”晏岁撇了撇嘴。

裴尘赋低笑了一声:“没有的事,别瞎想。”

晏岁将头抵在了裴尘赋的背上沉吟了片刻道:“我突然觉得我活着的这些年就像个笑话。”

裴尘赋微微一顿,不觉放轻了语调:“晏小师妹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

“年幼之时我一直在哥哥的庇护下,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后来一时意气出走,拼了命地修炼,就为与一人比肩,可是那人不仅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反倒惹得那些不如我的人眼红,受尽冤枉屈辱。”晏岁深吸一口气,“兜兜转转到如今还是一事无成,家中便是有事哥哥也要瞒着我。我好像是温室里娇养的花朵,又好像不过野外历经风霜的野草。”

裴尘赋思索了片刻之后问道:“你想要什么呢?”

晏岁一时语塞没能说出话来。

裴尘赋看向晏岁,再一次询问:“晏岁,你想要的是什么?”

想要什么?

晏岁已经说不清了,没想要超越沉年了,没想要当第一向晏暮证明自己了,她好像什么追求都没有了。

“裴师兄想要的是什么呢?”晏岁反问裴尘赋。

“我啊。”裴尘赋眯了眯眼,“我自出生之日起,华胥氏就已经定好了我这一生要走的路,左右不过是早登仙界,为氏族争光,我让华胥氏和宴青都骄傲了二十多年,之前也没想什么的,就这样子呗。到了渡劫期之后我突然觉得······”

裴尘赋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又轻飘飘地补上四个字,“挺没劲的。”

“所以裴师兄就开始云游四海吗?”晏岁继续问道。

“嗯。”裴尘赋点了点头,“我前二十七年的人生里,为了华胥氏,为了宴青都,拼了个声名赫赫,回头却不太知道什么是只属于自己的。”

晏岁失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裴尘赋回头瞪了晏岁一眼。

“裴师兄,你我两个完全相反的人在一块居然也能颇为合拍。”晏岁回答道。

一个是被族中娇养,什么都不用去做的大小姐。

一个是被寄予厚望,承载着无限责任的少主。

他们完全截然相反的两个人走到了一处,竟也能相处甚欢。

裴尘赋无声地笑了笑然后道:“若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话,那就跟在我身后吧,我带你到处走走,无需理会他人言论,若是自己畅快,也算是不负此身。”

自己畅快也算是不负此身的话,那晏岁上一世,可真是负尽此身。

“那我可就跟着裴师兄了,裴师兄可不许嫌我烦。”晏岁唇角扬起淡淡笑意道。

晏岁言语的吐息喷洒在裴尘赋的后颈上,平白地激起一阵涟漪。

裴尘赋猛地绷紧了身子,偏偏晏岁还什么都没发觉。

裴尘赋暗自咬了咬牙:“四、不许对着我的脖子吹气。”

晏岁一脸茫然:“啊?”


和白青莲在街上逛了小半个时辰,晏岁放松了不少,但是在回到客栈的那一刻,那一股子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再度侵袭而来。

白青莲去找掌柜又要了两床被褥,很仔细地铺在了地上,团出一个看上去颇为温暖的小窝。

晏岁坐在桌边揉着自己吃得有些撑的小肚子。

“上z床去睡吧。”白青莲打好了地铺淡淡地说了一声。

晏岁眨了眨眼睛:“裴师兄,你不是说你不睡地吗?”

白青莲看向晏岁,然后轻轻地白了晏岁一眼:“在晏小师妹心中,我当真就那么混账?”

晏岁认真地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倒也不至于。”

“上z床吧。”白青莲低笑一声,将晏岁推上了床,“半夜若要起小心些,别踩着我。”

不知道是因为房间狭小的缘故还是什么,白青莲的地铺就打在床脚,若是起夜还真有可能不小心踩到白青莲。

躺在床上,隔着一层纱帘望着睡在地上一只胳膊枕在脑后的白青莲,晏岁心里却流淌过一丝暖意。

这样子的位置若是真如晏岁所感应有危险,白青莲也能第一时间把恶人挡住吧,他终究还是将自己护在了身后。

顷刻之间,持续了一晚上的惧意也消退了不少。

晏岁闭上了眼睛,放心地睡去。

睡到半夜,晏岁迷迷糊糊之中觉得脸上痒痒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乱蹭。

“啧。”晏岁伸手抓了几下都没抓住那东西,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睛。

在眠床的顶上,一团黑色的黏液紧紧地吸附在床顶,垂落下千万条细长的触手在黑色之中放肆舞动。

发现晏岁醒来,那千千万万的触手汇聚一处,然后一张恐怖至极的脸从黏液之中猛地浮现,朝着下方的晏岁压来。

“啊!”晏岁尖叫一声,一个转身滚下了床,与此同时抬手一道灵力没轻没重地打出,瞬间将整张床都打散了架。

“唔!”就睡在床脚的白青莲被滚下床的晏岁压个正着,闷哼一声醒来,手已经比脑子先行一步搂住压到自己身上的晏岁的腰,顺势一个翻身将晏岁护在了身下,右手灵光闪现,召唤出神武在手。

晏岁先前那一击打散了整张床,那不知为何物的黏液被压在了床的废墟之中,转了好一会儿才转出个头来。

然而那东西才堪堪冒出头来,白青莲便一剑过去,透着淡淡的寒光的剑锋在夜色之中划过一道残影,剑气四荡,瞬间将那一团子怪物震碎,消散在空气之中。

甚至因为剑气的强劲,就连那张床的废墟也被一并震得烟消云散。

魇怪?

白青莲反手收起神武皱起眉,这东西怎么会出现?

“裴师兄,要不我们回宴青都吧。”晏岁脸色惨白地说道。

白青莲一只手撑在地铺上僵着身子道:“松手。”

晏岁默默地松开了环抱着白青莲脖子的双手。

白青莲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腿也给我放下去。”

晏岁的脸猛然间涨红,默默地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何时盘到白青莲腰上去的腿默默地放了下来。

白青莲在晏岁收手收脚后立刻就爬了起来,然后抱着胳膊盯着晏岁看。

晏岁很庆幸白青莲没有点灯,给自己留了个面子。

然后下一秒,白青莲就掐了个点火诀把蜡烛点亮了。

晏岁:“······”

白青莲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副“我就知道你对我图谋不轨”的表情看着晏岁。

“裴师兄,你为什么要掐着自己的腿?”晏岁弱弱地问了一声。

“一,明天起必须两间房!”白青莲冷着一张脸打断晏岁,“二、不许抱着我的脖子。三、更不许把腿盘到我的腰上!”

晏岁恨不得立刻挖一个洞钻进去:“再也不会了。”

白青莲深吸一口气抬手捏了捏眉心:“晏小师妹,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和你说一下。”

晏岁乖乖地坐在地铺上:“什么事情?”

“你今年十六岁,只有我的一半大。这个世上人才辈出,和你年纪相仿的好男儿也是数不胜数,你年纪小,不是困在家中就是在宗门之中没有下山历练过,经历和阅历都很浅薄。虽然我确实是举世无双,但是不一定最好的就是最适合的。

等你见得多了指不定就一时昏了头一见倾心某个了。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修炼,我承认你是天纵奇才,如今已是筑基五层,等你到八层便可以申请下山历练了,到时候你会有自己的天地。不必就看着我一个人,你还只是个小孩子,懂不懂?”

白青莲一本正经地对晏岁谆谆教导。

晏岁的头顶上冒出一排问号:“裴师兄你想说什么?”

白青莲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一副“我可以理解”的表情看着晏岁,然后伸出手揉了揉晏岁的脑袋:“我也是见过猪跑的,我都懂,等你长大了你也就懂了。”

晏岁一脸的茫然,然后回头看了看身后空出来的一块地:“裴师兄,我们明天是不是要赔客栈一张床啊?”

白青莲:“······”

“裴师兄!”白青莲才在想着要不要赔这张床,晏岁突然又惊呼了一声,抬手指向窗户的方向。

白青莲扭头看去,之间窗外一片诡异的墨色,并不是深夜的颜色,而是一团诡异的雾气堵在了窗外,然后顺着窗户的缝隙,正在往屋里转。

屋内的视线都变得浑浊了起来,就像是一滴墨滴入了清水之中,瞬间晕开来,扩散得越来越大片,颜色也越来越深。

“啧。”白青莲咋舌一声,再度一挥手喝道,“迟萤。”

方才刚被白青莲收起的灵剑再度现身,金光乍起,矫若飞龙,白青莲握住剑柄,看似轻松随性地甩了一个剑花,而后将剑重重立于身侧,剑意茫茫波散四方。

白青莲甚至都没有站起身,就这般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握着杵在地上的灵剑,不耐烦地低喝一声:“滚!”

顷刻之间,那团深入的黑雾一头撞开窗户,飞快地逃窜而去。

黑雾逃的速度太快,甚至还带起了一阵清风,蜡烛摇曳了一下,被扑灭了。

月华如水,从窗外透入房内,白青莲的佩剑灵光熠熠,竟比月华还要耀目几分。

“刚丑时,你可以再休息一会儿。”白青莲撑着剑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在这里,料想他们不敢再来。”

“那些是魔物吗?”晏岁此刻半点睡意都没有,“但是我又并未察觉到魔气。”

白青莲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确实不是魔物。”

晏岁还想再说话:“那么······”

“睡你的,让我静静。”白青莲弹指,一股子灵力将晏岁直接压在了地铺上。

晏岁回答道:“睡不着。”

白青莲:“使劲睡。”

晏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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