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属于诡异的一种,本来是不该以这样的形态存在于空间里的。可是从两年前开始,随着灵气的复苏,这片地区的所有的生物都在慢慢变化。刚开始没有这么明显,直到第一只诡异的出现,就是那个水瘴。后面陆陆续续,我们霜族也化成有意识的形态存在在这个空间里了。”
阿赞说着,张侃就看到了霜族部落。
霜族部落不在地面上,是在一棵很高很粗壮的树上。整棵树被白霜覆盖,只露出零星几片绿色的树叶。
“你们居然不是在地上?我记得霜都是在地面上来着。”
“本来我们是在地上的。但是因为生存环境太艰难,所以我们就转移到了树上。霜族可以依附在任何物品上,您不用担心。”阿赞说着把张侃请下来带到树屋里。
“为什么你们现在可以靠近我还可以触碰我?”
这个问题张侃很早就想问了。还在他家的时候还为了躲避他的触碰而躲的东倒西歪,仅仅几个小时之隔就能把他扛起来就跑。
“因为我们是这个空间的所有物,没法离开这个空间太久,也没法触碰这个空间之外的人类。人类的体温会将我们融化。”
张侃闻言一愣:“那我现在是没有体温了吗?”
“不是的,主人,您还拥有属于人类的体温,但是您身在这个空间,就对我们造不成伤害。”
阿赞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张侃面前:“主人很久没喝水了,这个水没问题的,您喝一杯吧。”
“对呀对呀,茶叶是我们去采的,都是最好的。”
团团脸也凑到阿赞身边,一脸期待的看着张侃。
张侃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他忽然觉得以前自己都在白活。
他好像是第一次喝茶一样,以前从来没有尝到过这样的茶叶。以前他看过一首诗,形容茶是流华净肌骨,疏瀹涤心原。他当时只觉得是文人墨客在夸大,没想到时至今日才知道只是以前自己没有试过。
张侃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非常绚烂夺目,就连星空都好看的要命。他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看的星星。
他指着屋顶的一盏星星灯,语气兴奋的对着阿赞说:“看,今日的星星格外的亮!我以前从来没见过离我这么近的星星,就好像伸手就能摸到——”张侃说着就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灯下,然后一伸手:“啊啊啊啊我摸到星星了!!!!!”
话音刚落他就身子一软,一头倒在地上。
……
阿赞看着倒在地上的张侃显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
他慌乱中看向那个茶杯,狠狠瞪了一眼泡茶的小白影。小白影被他瞪了一眼,委委屈屈的走到前面来。
“我真不知道,我就是按照之前那个泡法泡的。”
小白影哭丧着脸,眼睛瞥向团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合伙干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事。”
阿赞瞪完小白影又瞪了一眼团团,背起张侃就要出门。
“你们俩快跟上!”
阿赞带着张侃去了一个小医馆。
小医馆外表看起来有些破破烂烂,森白的灯光折射出一股冰冷的寒意,走进门却能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医馆里头坐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老头接过阿赞递过去的小半斤茶叶,仔细嗅闻,又接过团团手里的水,观察了一会,又去观察张侃的情况。仔仔细细看了一会,老头下了诊断:“他没事,他就是喝茶喝醉了。”
“那要紧吗?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啊?”
阿赞眼巴巴的看看老头,又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张侃。
“不打紧,等醒过来就好了。”老头伸手摸了片茶叶放在鼻子下面闻了又闻,半晌说道:“诊费就不用付了,茶叶我收下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
阿赞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张侃,又看了眼面前的老医生,又转头看了看围在张侃身边叽叽咕咕的团团和小白影,面色一冷就让两人回去再拿一袋茶叶过来。
老头乐呵呵的看着他们,然后又看了眼张侃。
“这是外面的人?”
“嗯,是被选中的时空管理者。”
“喔。”老头吸了吸鼻子,给自己泡了壶茶,过了会又说:“他脑子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阿赞本来蹲在地上,两只手扒在床沿看着张侃,闻言猛的回头看向老头:“什么东西?好的坏的?要搞掉吗?”
老头瞥了眼躺在床上的张侃,满不在乎的拿手指扣了扣耳朵,嘟囔了句说不定有用呢。
“所以要不要搞掉啊,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啊,要是有不好的影响应该怎么办啊?有没有什么能克制一下啊?是从肉体里生出来的吗?搞掉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他好像是被人下了个什么东西。但是目前来看没有什么危险,可能到了年限自然就没有了。”
“喔,那我过两天再来问你。”
阿赞说完,又扭头过去继续守着张侃。
“宿主宿主宿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快醒醒快醒醒,那个老头发现我了啊啊啊啊啊,他好像要灭了我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系统在张侃的脑袋里吱哇乱叫,张侃本来就晕乎乎的脑袋里想象着自己的脑袋里是一片巨大的肥沃的野菇林,接着慢慢浮现出一匹在蘑菇林里到处乱窜的野驴。野驴一边四只蹄子各跑各的,一边张着大嘴嚎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发现……醒醒……灭了我……”
野驴的声音甚是嘶哑,四只蹄子忽然狠狠撅在蘑菇上,这一下把张侃撅的张侃嗷了一嗓子,他觉得那头粗鲁的野驴一定是踢到了他的脑子。
蘑菇的菌子被野驴踢的乱晃,慢悠悠的飘散在空气里,看起来有些粘稠。
“野驴,从我的脑子里滚出去!”
系统一愣:“你是在跟我说话??”
张侃脑海里的野驴停下,一脸不可思议,对着张侃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
张侃看着它,不明白为什么在一头野驴身上能看出来人的表情。但是他还是非常肯定的点头,对着它说:“对 就是你,野驴。”